我寫的都是假的,你跟我說過的話,有真心的嗎?
可能是受太大刺激了吧。
我的記憶開始混亂,跟枕戈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全部成了空白。
想不起來很多東西,對枕戈的印象停留在很淺的程度,這個人,曾在我的人生裡出現過幾次,又匆匆消失了。
反而,橙子的形象在我心中越發鮮明。
好好畫畫的念頭,也佔據了我所有的空閒時間。
我的作息從枕戈離職那天,開始顛倒,下班到家就睡,半夜醒來洗澡,吃東西,畫畫,直到天亮。
除了奇葩作息還有我極其不規律的飲食。
飲食雖然不規律,但好歹能一日三餐了,不像前些天,吃了就想吐。
白天裡總是犯困。
團隊沒有枕戈,成了一盤散沙,是偷懶耍滑的最佳時機。
白主管點名要單獨找我談話時,我緊張得心裡七上八下,完了完了,要制裁我了。
嗚嗚嗚。
我是顆玻璃心,讓我滾就好了,太難聽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我人都要走了,不要罵我了,要和平,要好聚好散。
“木北,想好了嗎?是留下還是堅持離職。”白主管出乎意料的溫和,耐心的問道。
這話把我問懵了,我想離職的心思,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我正準備回答時,白主管又搶過發言權,恩威並施,接著說,“枕戈離職了,你要是留下來,今天開始你就是小組長。”
公司好缺人啊。
還是說,我是個可塑之才,優秀又拔尖。
這事換在一年前,我肯定要歡喜到滿臉都是笑,哇,升官呀,好開心啊。
可我現在一身的疲憊,志不在此。
“我還是想離職。”我低著頭,卻字字清晰的說。
抱歉了,辜負了那麼多期盼,那麼多真心好意。
白主管不好再開口勸什麼,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挺可惜的,在這家公司熬得半死才好不容易轉正,除了每個月那點可憐的工資,結束時什麼都失去了。
組長之職最後落在了枕戈一個好哥們頭上。
以前一口一個嫂子的喊我,現在我都替他尷尬。
新組長基本無視我,分配任務時,也撿最輕最簡單的給我。
我要離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心裡有意見也沒啥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