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失戀的人而言,時間就像是靜止的,快不快樂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擺平眼前的苟且還需要花費巨大的力氣。
橙子,好可惜,我們永遠沒有永遠了。
白天睡的太猛了,晚上完全沒有睡意,糕糕提議一起去樓下散步,吹一吹冷風也許會清醒得多,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雨已經停了,地面還是溼的,路燈亮著,大部分的店鋪已經打烊了,糕糕拉著我的手在小區裡瞎逛。
糕糕手機外放許嵩的新專輯《呼吸之野》。
我是許嵩的歌迷,橙子跟我解除情侶標識的那天,是許嵩的35歲生日,我很想發條朋友圈祝許公子生日快樂,但是我沉默了。
專輯小八如約而至,這麼開心的日子,我開心不起來。
我知道橙子最喜歡的顏色是藍色,最想去看林宥嘉的演唱會,最希望能在A市買套小公寓,我知道橙子最愛的女孩子不是木北。
在這段糟糕的戀愛裡,我給了橙子全部的自由,可他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回饋給我。他不害怕我離開他,他打心裡知道我不會主動離開他。被愛真好,我以後也要被愛。
“阿北,你想回家嗎?我陪你回家看看小時候的山呀水呀,就會開心起來了。”糕糕說這話的時候,一臉認真的看著我。
昨天痛痛快快哭了一頓,今天又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我人已經稍稍緩過來了。
我開玩笑的回答糕糕道,“我弟六月份高考哎,我們家就木逸這一個重本苗子,這個時間點我跑回去影響他,老爸非打斷我的狗腿不可。”
糕糕哈哈的笑了兩聲,出主意道,“那你住我家,不影響木逸高考。”
我低頭輕聲說,“住在你家的話,看的是橙子爬過的山,玩的是橙子游過的水。”
糕糕和橙子是鄰居。
我偶爾也會讚歎命運的亂七八糟,我生長在彈丸之地,我高中遇見的那個叫橙子的男孩子,就是好朋友糕糕經常在耳邊唸叨的橙子。
“阿北,我和橙子不是你想象那樣的。”這是糕糕第一次向我解釋她和橙子的關係。作為橙子女朋友的時候,我不敢質問橙子,事後卻發作來欺負糕糕。
其實我知道,他們之間沒什麼。而我跟橙子關係破滅,也是必然的結果。我只是不甘心,我想我只是嫉妒且不甘心而已。
“阿北,你不可以怪我,我和橙子從小一起長大,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就是很好啊,好到有時候會忍不住想動心,但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說起過,我也不會跟他提這種感情的,我跟他只是很久很久的朋友。”糕糕很理智的給我講述她對橙子的感情。
我又想起橙子常常跟我說那句,友誼和愛情是沒有辦法比較的。
有段時間橙子自己也意識到跟糕糕的關係過於密切,他安慰我說,“木北,你和糕糕是不一樣的,這是不一樣的情感,糕糕只是妹妹。”
在此刻,我突然恍然大悟,其實不是我和糕糕不一樣,是糕糕和我不一樣,糕糕和橙子之後遇見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樣。
“那糕糕,你會怪我嗎?我是真的很喜歡他,才不顧一切的走向他。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大家的。”我眼睛酸酸的,心裡覺得委屈,聲音顫抖的反問糕糕。
糕糕摸摸我的頭,溫柔的說,“不怪,愛一個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看到你現在這麼難過,我只是後悔去年夏天讓你們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