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噩夢,便是始於這不周山一劫。
回憶罷,慕輕酒眼底斑斕,躍動著點點寒光。
早在李嬤嬤於外面和馬車伕說話時,她就已經將那名叫“春秀”的婢女一掌打暈。
而此時,被她用匕首抵著的李嬤嬤嗓音發顫,一臉震驚,“姑娘,你,你身上怎麼會有這樣危險的東西……有話好好說,先把匕首放下……”
馬車伕是個男人,膽子要大很多。
他盯著慕輕酒,暗自思忖。
一個鄉下丫頭,難道還真會用匕首傷人不成。
趁著這丫頭不注意,定能夠將她制服。
結果,還不等他靠近,一股溫熱的血便濺了他一臉。
鮮血從李嬤嬤的脖子處噴濺而出,也弄髒了慕輕酒的臉。
此刻,她目光森冷,宛若自烈獄爬上來的惡鬼,目光猩紅著,凍結周圍的炎熱,只讓人感覺到森森寒意自腳底迅速蔓延。
她出手甚快,完全不給人反抗的機會。
親眼看到慕輕酒像殺豬那般用匕首割開了李嬤嬤的喉嚨,馬車伕嚇得臉色咯白,兩腿直髮軟,一骨碌就滾下了車轅。
“殺,殺殺殺……殺人了!”馬車伕爬起身,扯著嗓子一聲嚎,驚動了路邊停歇的飛鳥撲稜翅膀混亂起逃。
原本寂靜的夜晚,頓時充滿死亡的危險,令人恐懼戰兢。
馬車伕的第一反應就是逃,但是還不等他連滾帶爬地跑出幾步,慕輕酒便縱身一躍到他面前。
她手中的匕首還流著李嬤嬤的血,眼神無比冷漠地盯著那車伕臉上害怕的表情。
“不想死的,交代清楚,你們是受誰的指使。”她開了口,聲音幽幽的,如同鬼魅,明明是炎熱的夏日,卻叫人如置身於冰雪天,不寒而慄。
她最懷疑的人,肯定是慕芊柔。
馬車伕見無處可逃,立馬跪在地上給她磕頭。
“饒命,饒命啊姑娘,我們都是拿錢辦事,求你高抬貴手饒了小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裡幾張嘴等著我養活,求你行行好……”
嘭!
他那通求饒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慕輕酒抬腿一腳揣倒在地。
緊接著,她一腳踩在他胸口位置,居高臨下,氣勢壓迫,“所以,我這不是在給你活命的機會麼,我數三個數,不說,死路一條。”
“一。”
“二。”
被踹了一腳的馬車伕口吐鮮血,沒想到這個在鄉下長大的丫頭居然有一身好本領,光是這一腳,就如同震碎了他的五臟六腑,疼痛難耐。
生死攸關,在她數到三之前,怕死的馬車伕只能老實交代。
“是大小姐……大小姐讓我們這麼做的……她給我們銀子,讓我們通知山匪,還讓我們將你丟在不周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