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年京城的冬日,冷的跟甘州似的。
尤其是早晨起來,外面的風吹的人骨頭縫裡都疼。
謝寒早早的就睜開了眼,但是因為沈曉妝抱著他的一條胳膊,他遲遲都沒有起身。
過了一會,謝寒從床邊摸出一個長條的軟枕來,軟枕中間被掏空了一部分,塞了兩個湯婆子。謝寒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胳膊從沈曉妝的懷裡抽出來,而後快速地把軟枕塞到沈曉妝懷裡去。
一通動作下來,沈曉妝也只是咂了咂嘴,沒有要醒的跡象。
於是謝寒才輕手輕腳的下床了,換好衣服準備去上早朝。
等到謝寒下朝回來,沈曉妝還在睡,於是謝寒故技重施,站在火盆子邊上驅了身上的寒氣,把軟枕換成自己。
一直快到午時,沈曉妝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一睜眼就能看見謝寒的臉,沈曉妝滿意的哼唧了一聲,往謝寒懷裡鑽了鑽。
絲毫沒有想要起床的意思。
謝寒拍了拍沈曉妝的後背,問道:“你不餓嗎?”
沈曉妝蠕動了一下,把頭抬起來,思考了一會,“那我想吃油燜大蝦。”
“行了小祖宗,起來吧,馬上就叫廚房給你做。”
沈曉妝吭哧吭哧地從床上爬起來,這半年經過謝寒的不懈努力,沈曉妝身上終於長出點肉了。
謝寒捏了捏沈曉妝的臉,從邊上拿出已經燻熱的衣裳來給沈曉妝套上。
沈曉妝點完菜,先喝了一碗乳酪墊墊肚子,而後窩在懷裡拆元寶寄來的信。
元寶命大,被太后拿簪子插了一下也救回來了,就像她和沈曉妝說的,領著小皇帝去了江南。
元寶時不時的會給沈曉妝寄信來,沈曉妝看了之後更向往江南了。
沈曉妝拿著信紙在謝寒面前晃來晃去,說話的聲音軟軟的,“你看啊,他們都去過江南了,阿茶也去過,元寶也去過,我們什麼時候也能去一趟啊。”
謝寒捏出信紙掃了一眼,沒說什麼,只是揉著沈曉妝的頭不說話。
宋齊登基半年多,謝寒忙的像個陀螺一樣,幾乎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也就是最近臨近年關了,謝寒身上的擔子才輕了一點。
曾經在京裡令人聞風喪膽的謝二公子現在也能獨當一面了,整個國公府現在除了謝寒全是閒人。
沈曉妝甚至有一段時間都被陶天玉拎到宮裡面去住了幾日,幫著看孩子。
倒也不是宮裡面缺人看著圓圓,只是沈曉妝實在是沒什麼事做。
飯上的還算快,沈曉妝就把去江南的事情拋在腦後,謝寒也過來,任勞任怨地給沈曉妝剝蝦。
沈曉妝夾了一顆蝦肉塞進謝寒的嘴裡算是犒勞,而後才享用起自己的午飯來。
謝寒剝了一盤子的蝦,也沒急著吃飯,在邊上慢條斯理地擦這手,狀似不經意間說道:“最近天兒也冷了,你想不想去莊子上住兩天?”
沈曉妝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問:“哪個莊子?”
“有溫泉的那個。”謝寒笑著答道。
沈曉妝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