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爭鬥,乃是陳慕穿越至今為止,最為艱難的一次。
這位王長遠能夠代表第二大勢力,過來領用門派駐地,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難怪對方一直目中無人,明顯是有雄厚資本的。
縱觀前後,他只對崔玉治一人和顏悅色,也就說的通了。
從場上的形勢來看,王長遠氣定神閒,落落大方;反觀陳慕,行走之間頗為狼狽,甚至數次被大擒拿手攔阻,要不是他身形靈敏,早就被當場抓住了。
別看這玄陰大擒拿手飄忽不定,似乎沒有多少重量。但是,陳慕知道,要是被對方捏實了,恐怕不比捏死一隻螞蟻來得麻煩。
更何況,這濃煙一看就是由山間的瘴氣溼毒煉化而成的,只要吸取一小部分,立馬會頭暈腦脹,束手就擒。
在旁觀者看來,陳慕的落敗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就連那位崔玉治都不看好陳慕。他一臉防備地盯著場中的形勢,只要王長遠不顧先前的約定,膽敢痛下殺手,他立馬要出手營救。
眼前這位王大長老,表面上越是客客氣氣,實際上是睚眥必報的性格。
只要是得罪他的人,幾乎都沒有好下場,也難怪他有如此的擔憂了。
就像是他先前故意點出對方的大絕招,以王長遠的個性,肯定會懷恨在心。以後若是有機會,他必定會毫不猶豫地報復過來。
不知怎地,他對這位僅見過一次的兄弟頗有好感,內心深處覺得對方是可結交之人。
不過,此時的陳慕絲毫不介意別人或憐憫或幸災樂禍的目光。
其實他早就可以結束這場爭鬥,只不過難得碰到一位擅長法陣的對手,他見獵心喜,就想著多玩一會兒,說不定還能窺探出一些額外的東西呢!
不過,他很明顯高估自己了。即使有佈陣手法指導,他都得練習無數次才能勉強做到在瞬息之間佈陣成功,僅靠著觀察對方的身法,他又能得到些什麼。
即使對方掌控的僅僅只是簡化版的迷蹤幻影陣法,依然不是他能短時間內偷偷學到的。
眼見著偷師無望,陳慕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興致。
“到此為止了。”
只見得陳慕一個滑步,整個人便往旁邊閃開,對方的大擒拿手再次撲了個空。
還未等大擒拿手再次飛撲而來,陳慕單手一指,斷玉神梭迅捷如電,只餘下一道光暈。
神梭本就比飛劍還快,又是全速前進,眾人眼中哪裡捕捉得到神梭的蹤跡。
“啊,豎子爾敢。”
一陣慘呼聲從濃煙中傳了出來,緊接著才看到一蓬血花透過層層屏障,暈染開來。
眾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隨後,周遭的濃煙急劇翻滾,剛才不可一世的玄陰大擒拿手則是再也維持不了形體,直接潰散成煙。
等到濃煙滾滾擴散,其餘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往後退了幾步。
本來還隱藏在裡面的王長遠,直接跪在地上,雙目通紅。仔細一看,他的右手似乎被血漬透出。
不過,他來不及為手上的傷口包紮,一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才煉化而成的濃煙,就要潰散一空,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個納陰布袋,顫抖著捏著法訣。
法訣一出,布袋裡自然傳出一股吸力,迅速將附近的濃煙全都吸納進去。
“你好樣的!”感受著納陰布袋裡的瘴氣溼毒比原先足足少了三分之一,王長遠只覺得心如刀割。
對方反擊得如此精準,看來人家之前只是逗著自己玩,虧他還以為自己道法精妙,可以把對方耍得團團轉。
原來一直被耍的人,其實就是他自己。
想到這裡,他只覺得心中一股無名火起,恨不得當場將眼前之人碎屍萬段。
“承讓了。”陳慕雙手抱拳,施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