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的角度,他也沒錯。
在這個世界上,連親生母親都無法依賴。
那還有誰能夠真心對他呢?
出生就接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又怎麼能認為這世界本該陽光溫暖呢?
或許,這也是他不願意告訴她,小洲的身份。
一方面是他對除自己以外的人極度不信任,他需要保護小洲。
不想讓小洲走他走過的路。
另一方面,她和他本就只是替嫁沖喜的關係,也沒有必要。
還有一部分,或許是不想因此和她產生爭執。
無論是哪一方面,他似乎都有不主動告知她的理由。
“白惠對西洲有近乎偏執的控制慾,他一日三餐都必須按照她的安排吃,每天睡覺的時間都很固定,我還記得,他父親接他回來那一次,他見到我吃中藥丸子,小心翼翼問我時的樣子。”
他猶豫了好久,才小聲問。
奶奶,你在吃糖嗎?
糖果是什麼味道?
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每每想起,都覺得心如刀割。
她嘆了嘆氣:“西洲從來沒吃過糖,我想讓他試試糖果的味道,白惠阻止了,之後他就不吃了,也不想了,那時候,他也只有五歲。”
顧北笙腦海裡浮現起之前給傅西洲分裂出洲洲的人格沐浴時,她忍不住吻了他,以此來堵住他的嘴巴。
他疑惑問她時清澈的目光。
他問她,是不是在給他喂糖吃。
忽然感覺到心臟一陣抽疼。
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小手狠狠撕扯了一下。
就在這時候,門被人推開了。
顧北笙抬眸,就看到傅西洲手裡拿著檔案,看到傅老夫人時,眸中有些疑惑。
似乎沒想到傅老夫人會在房間。
*
心疼,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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