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驍聳聳肩,將一隻手揣進了褲兜,沒有絲毫猶豫,回答道:“奶奶,顧小姐是帶著誠意為妹妹修復骨灰盒,她泉下有知,也會感激。”
話落,他也有些意外自己的決定。
語鳶說的話不無道理。
如果是其他人提出在妹妹的骨灰盒上動刀子這種事,他根本不會答應。
只是,唯獨對顧北笙例外。
好像對她沒有任何免疫力。
這種感覺,奇妙得讓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陸老夫人見三個孫子都不反駁,最終,也點了點頭,看向顧北笙,語重心長的說:“笙丫頭,我們家奶糖從小就是個怕疼又喜歡漂亮的小嬌女,這一次,麻煩你了。”
聞言,顧北笙微怔,心中有些難言而喻的情緒。
她從小怕疼嗎?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的一些記憶。
在爺爺身邊要學很多東西,總是會有磕磕盼盼,光是刺繡和雕刻,弄傷手的次數不計其數。
那時候,她總會哭著喊疼。
想來,確實是怕疼的。
只是太小了,疼痛的記憶已經慢慢消失了。
現在,也不怕疼了。
輕輕笑了笑:“放心,我會輕一點,慢一點,爭取修復得完美。”
陸老夫人點了點頭。
宋語鳶見奶奶和哥哥們都沒有反駁,也沒再多言。
沒多久,傭人將一套上等雕刻工具送來。
顧北笙來到骨灰盒前,先上了香,這才將骨灰盒捧下來。
開啟工具箱,從裡面取出了刀片。
一旁的傭人看到這一幕有些咋舌。
莫名覺得瘮得慌。
顧北笙沒有絲毫在意,用刀片將骨灰盒表面上被稀釋硫酸破壞的地方一點點颳去。
然後拿出六寸的銼刀,一點一點深入,雕刻想要的紋路。
所有人都注視著她,沒有人出聲打斷她。
一個小時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