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個畫面。
只記得他穿著黑色的風衣，有些風塵僕僕，抓住了她的手。
他寬大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神色凜冽，明明滿身的寒意。
靠近她時，所有的寒冷都變得溫暖，對她說了一句抱歉。
鼻息間依稀還能聞到炮彈刺鼻的味道，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她輕輕勾唇：“挺好。”
陸斯年看著她眼底的認真，又想到二哥總是冰冰冷冷的樣子。
他無法分辨出她說這話的真假。
不過，男女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不會插手，但絕不允許妹妹受任何傷害。
但是，煽情的話他說不出。
他修長的手指微微蜷起，骨節分明，垂眸看了一眼，低沉著嗓音：“他如果辜負你，跟哥說，哥的這雙手，也不是隻用來彈鋼琴。”
他雖然說得漫不經心，卻能讓人信服。
顧北笙忍不住笑著說：“他好歹是你二哥，不能沒有原則打哥哥。”
陸斯年長眉一挑，不以為然的說：“在你這裡，沒有原則。”
顧北笙勾唇笑了，笑容清淺而暖心。
“謝謝哥。”
“去吧。”
“嗯。”
顧北笙點頭，看向陸靳琛：“我先走了。”
“好。”
顧北笙轉身，莫名的加快了腳步。
下來後，剛走出大廈，就看到傅西洲平日裡開得最多的那輛邁巴赫。
透過擋風玻璃，能看到的他坐在駕駛座上，手懶散的搭在視窗上，指縫夾著香菸。
她的心沒來由得發緊，走向他。
走了十幾步，才清晰的看到他的容顏。
月光灑在本就病白的輪廓生，平添了幾分凜冽。
卷長的睫毛在眼下映照著不深不淺的剪影。
昏黃的路燈灑在他的左肩上，難得溫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