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笙見他安靜下來，緩緩鬆了一口氣
她彎身，在他身邊坐下，將他握成拳的手輕輕開啟，只見裡面一排排深深淺淺的指痕印記。
有舊傷，也有新傷。
血腥氣瀰漫，有些觸目驚心。
她微微皺了皺眉，將他的手放在沙發邊上。
第一次好奇，他心裡究竟裝著什麼事，會在每次病發的時候都這樣折磨自己。
她拿起醫藥箱又回到他身邊。
從裡面取出消毒的藥水和棉籤，小心翼翼的為他清理傷痕，再用紗布包紮。
每一個動作都十分輕柔，生怕弄疼了他。
忽然，男人唇動，聲音飄忽而清晰，夾雜著濃濃的歉疚：“對不起……”
顧北笙一怔，抬眸看他，他依舊緊鎖著眉頭，像是做了噩夢，睫毛不停輕顫。
忽然，他大掌一動，將她小巧的手裹在手掌心裡，很輕。
轉而，又聽他輕聲呢喃著：“對不起。”
她確信，他沒有醒。
所以，這一聲抱歉，不是對她說的。
在他的心裡，一定有無法言說的過去。
她想將手抽回，但看他這個模樣，心尖微動，終究是沒有動，任由他握著，就這樣陪他坐著。
只覺得睏意來襲，迷迷糊糊睡著了。
家裡的下人怕驚醒了二人，都不敢靠近。
晚上，一陣風吹過，傅西洲手輕輕一動，皺眉，恍然睜開了眼，視線裡一片漆黑。
他動了動，忽然感覺手掌心柔柔軟軟的，垂眸，藉著月光看下去，就看到她小巧精緻的手，一時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