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回拉了三次後,眉頭輕皺:“很輕……看著弓身長度,應該至少是十石弓,但我拉著頂多只有五石弓的力道。”
“難道華而不實?”穆桂英無奈地搖搖頭:“就像祭祀用劍那樣!”
很多祭祀用的劍,也是裝飾著許多寶石。那種劍只是好看,如果用來實戰,估計和正常武器對砍兩三次就要斷掉。
楊金花捧著寶石長弓,瞪了眼自己的母親:“別亂說,陸小郎怎麼會做出華而不實的東西。就算是華而不實,我也很喜歡。”
“喲,有了情郎就開始嫌棄孃親了。唉……我好命苦啊,生了這麼個不孝女兒。”穆桂英單手捂著胸口,表情哀怨,宛如西施捧心。
楊金花翻了個白眼,自家孃親在別人面前都很正經,就算是在大哥面前也很正經,就是在自己這個女兒面前顯得特別能作。
她沒有再理母親,從旁邊的箭袋中拿起支箭矢,擋在弦上,拉滿,對準前邊的木人,鬆手。
灃!
呯!
叭!
箭矢化成一道烏芒,穿透木人,釘入後邊的武演場的石牆內,只剩下尾羽還露在外邊。
木人上半身已經不見了,碎裂成一塊塊木屑向後邊噴射。
而被箭矢釘中的石牆,以箭矢的尾羽為中心,出現了一大片宛如蜘蛛網般的裂紋。
等漫天的木屑落地,演武場上兩對桃花眼,瞪成了杏花眼。
這箭要是射到人身上……連個全屍都沒有。
好半會後,穆桂英先反應過來,她盯著女兒手中的寶石長弓,嚥了下口水:“女兒,這弓給孃親耍耍!”
俠客好刀劍,軍人好槍弓。
穆桂英打過大大小小的軍仗數十場,她太瞭解弓這種武器了。
即使是神臂弓,比起女兒手中這把看起來華而不實的長弓,也差得老遠老遠。
應該說根本沒得比。
所以穆桂英有些饞了,她也想要。
聽到母親的話,楊金花終於從驚愕上清醒過來,死死地抱著寶石長弓,並且用看賊似的眼光,警戒地盯著自己的孃親。
見到女兒這種懷疑的眼神,穆桂英‘深受打擊’,再次西施捧心,用假得不行的哭音說道:“唉,我怎麼生了個不孝女……”
“好了好了,別裝了,我給你試試不就行了。”楊金花被穆桂英幽怨的視線看得全身直起雞皮疙瘩,實在受不了,便把寶石長弓塞到母親手裡:“好了,就只能試一箭。”
穆桂英‘奸計得逞’,笑得極是得意。
她從旁邊拿起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拉滿,鬆開。
又是剛才的情景再現,另一個木人上半身碎成了木屑,然後石牆上又多出一大塊蜘蛛網。
“這弓太好了,不需要出多少力,箭勁卻能裂石碎金。”穆桂英摩挲著寶石長弓,溫柔地說道:“女兒啊,這弓孃親先幫你保管。等你以後能帶兵出征了,再給你好不好?”
楊金花右手一伸,哼了聲:“把弓給我。我還小的時候,孃親你收走老太君給我的隨年錢時,也是這麼般說辭,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再給回我。女兒現在及笄成人了,不再信了。”
穆桂英見女兒不上當,露出個相當得意的笑容,然後一撩裙襬,轉身就跑。
“等等,孃親,你怎麼能這樣,那是陸小郎送我的,你不能拿走,孃親,你快停下!”
楊金花急得不行,卻又追不上穆桂英。
畢竟她的一身武藝,全是穆桂英教的,她暫時還沒有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地步。
於是兩人在演武場裡追逐了老半天。
最後楊金花還是拿回了自己的寶石長弓,而穆桂英戲耍了女兒一場,身子出點微汗,身心都感覺舒服許多。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母女兩人都感覺到心滿意足,甚是開心。
話說陸森回到矮山之後,又過了十數天悠閒日子,然後便收到了小書生常威遞過來的請帖。
他們常家在山腳下的房子已經建好,即將入住,宴請親朋好友,左鄰右舍。
這事陸森自然得參加的,否則別人會怪他不近人情。
等快到時間,陸森便提著一捆蔬菜當手信,自個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