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淺一得到自由,一下子跳開好幾步,彷彿把宋知城當做了惡狼,恨不得再離得他遠一些,再遠一些。
宋知城:“……”
略微心塞,宋知城抿抿嘴,拿起毛巾,專心擦頭髮。
尤淺瞟他一眼,本來想離開這個機艙,但若是跑到外面的艙室,自己這樣衣裳不整的模樣,也是很彆扭。
說來說去,都是宋知城惹的禍。
想著,想著,她又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
宋知城眉眼舒張,一點點把頭髮擦乾淨水珠,然後,他明知道尤淺就在旁邊看著,還是旁若無人地解開腰間的浴巾。
尤淺慌忙背過身。
宋知城眼角的餘光瞥見,突然低低笑出聲,嘴角翹起,頗為關心地問:“長針眼了嗎?”
尤淺早在心裡把他罵了一千遍,一萬遍了。
剛才既然不肯老實把衣服穿戴整齊,幹嘛讓自己給他送衣服?
果然,又是成心捉弄自己。
尤淺簡直氣得不行,牙齒咬得咯吱響。
宋知城含笑:“等下我幫你檢查一下眼睛,要是長針眼了,得早點治療。”
尤淺猛然轉頭,雙眸冒火:“你個混蛋!”
見尤淺臉紅紅的,氣鼓鼓的樣子,宋知城有心想再逗她,但她離著自己一段距離,宋知城想了想後,還是決定先穿了衣服再過去吧,不然,她該更生氣了,於是就抓起衣服褲子,開始穿戴起來。
邊穿衣服,邊瞟一眼尤淺。
他的那個眼神,看著尤淺時,灼熱得,離著一段距離,就讓她忍不住臉紅心跳。
室內氣溫漸漸升高,空氣中瀰漫著濃稠的荷爾蒙味道。
尤淺的呼吸微微急促,突然覺得呆在這兒,實在很危險,她本來想掉頭出門,但又怕呆在外面的陳方几個人察覺自己的異常。
焦躁之下,尤淺拉開洗漱間的門,一溜煙兒進了去。
她迅速反鎖上門。
宋知城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嘴角含著笑意,修長的指尖靈活地扣上襯衣的最後一顆紐扣,他穿戴整齊,又恢復成一副翩翩公子,遺世獨立的風範,全身上下,貴氣而優雅,完全看不出剛才的無賴樣兒。
嚴肅刻板的宋知城。
嬉皮笑臉的宋知城。
同一個人,簡直是兩個極端。
對此,宋知城自己彷彿毫無所覺,呆在艙室內片刻,他濃黑如墨的瞳孔,望著已經被尤淺關緊的那扇門,黑眸幽幽一轉,隨即低頭觀察了一下兒子的睡容,見兒子的小胖腿,又開始踢被子,宋知城微微蹙眉。
老踢被子,是不是哪兒有點問題呢?
得儘早讓醫生給看看。
這麼思索著,宋知城俯下身,探手摸了下兒子的衣服內襯,覺得溫度並沒有多高,隨手幫兒子掖掖被子。
然後……
宋知城就坐在一旁,聽著對面那扇門內,傳來窸窸窣窣的流水聲。
是在洗澡嗎?
居然那麼聽話,主動洗澡?
宋知城突然覺得有一點口乾舌燥,於是馬上繃緊臉,姿態端正的坐著。
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