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的房子建在依山傍水的地方,要到達房子,需要穿過這一片花海,宋知城牽住尤淺的手,慢慢走在這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上。
宋知城沉著眼,英俊的面容一片平靜,但他的內心,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反而隨著兩人沉默時間的延長,心頭越發翻起一陣陣失落的巨浪。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整個人,因為她毫不遲疑的拒絕,已經墜入了無邊的孤寂裡,若非抓著她的手,尚能感覺到彼此指尖相觸的一絲溫暖,他可能無法估計,暴躁,狂怒,幾近瘋魔之下的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一路沉默著。
尤淺蹙眉道:“你放開我,我自己走。”
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傳來尤淺一絲的掙扎,宋知城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但他沒依言放開她,而是說:“很快就到了。”
尤淺抬起頭,望一眼眼前的景緻,漫天的花海,奼紫嫣紅,其實很漂亮,但她卻沒有心情欣賞。
宋知城輕聲問:“這裡,沒有變化吧?”
尤淺的眼裡露出一絲懷念。
她其實對這裡的很多東西,也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剛到宋家的那兩年,她跟爺爺,宋知城,在這裡度過了兩個暑假,後來,因為宋知城做出的那件混賬事情,她就拒絕再來這裡。
一晃眼,已經過去好多年。
尤淺說:“養的花變了。”
整個莊園裡,種植的全部是玫瑰,薰衣草,鬱金香,滿天星……等等這類常見的。可惜了以前那些名貴的花草,好多都沒看見了。
宋知城突然緊閉了嘴。
目前栽種的這批花草,是他去年吩咐花農改種的,所以才有現在的規模,也才能達到求婚要求的效果。
聽她的口氣,似乎很不滿意?
不僅不滿意,她對自己求婚佈置的場景,似乎只是詫異,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感動,或者別的情緒變化?
宋知城的胸腔升起一股鬱氣,望著尤淺時,臉色有點兒不好,薄唇抿得緊緊:“你喜歡,我叫人再換回來。”
尤淺聽了,迅速閉上嘴。
這樣的宋知城,讓她有點心慌意亂,她怕自己再一次控制不住,墜入那種沒有希望的,無邊無際的苦戀裡面,到時候再想掙扎著爬出來,估計再無可能。
所以,心慌之下,尤淺努力維持著面部的平靜,無論如何,至少,應該讓宋知城知道,她的情緒是平靜的,沒有因為他的一點言行,產生了搖擺。
停頓間,已經到了小樓附近。
兩人剛要抬腳,突然聽到一陣狗吠聲。
“汪汪……”
“汪汪……”
“嗷嗷……”
眼前突然閃過一道旋風,尤淺避之不及差點被猛然躥過來的哈士奇犬撲倒,幸而宋知城拉了她一把。
宋知城板著臉訓道:“花花,停下。”
“汪汪……”這條興奮的哈士奇,聽了宋知城的話,猛地停下,眼巴巴地盯著尤淺,一條尾巴不斷的甩動。
尤淺瞳孔一縮,驚在原地:“你叫它什麼?”
花花親暱的蹭著尤淺的雙腿,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低一分對尤淺的親近。
宋知城耳垂微微泛紅,彆扭的解釋道:“你剛才沒聽到嗎?花花。”
聽到這個暱稱,尤淺顫著手,只是她的震驚,還沒有來得及釋放,就見除了花花之外,從房子裡突然又跑出五六條哈士奇。
這些狗,一衝出屋子,全部圍著宋知城打轉,態度親暱,顯然認識宋知城,不是一天兩天了。
尤淺:“……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