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淺身形微頓,她看著小張,臉色不變的說:“我知道了,他還說了什麼?”宋知城特意打這一通電話,目的是什麼?
單純告訴自己他回來了?
小張猶豫了片刻,搖搖頭:“其他的,宋總沒有說。”
尤淺:“你們回房休息吧。”
抵達酒店房門口時,另外一位男助理就先一步進入尤淺的房間,檢查一遍後,朝兩人點頭,小張對尤淺說:“太太先進去休息吧。”
尤淺轉身進門。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兩位男保鏢明面上是保障自己的安危,實際上還帶著監視自己的任務,所以,尤淺對待兩人,態度一直淡淡的。
進入房間後,尤淺坐了一會兒,決定什麼都不想,直接睡覺。
第二天,一早有她的戲,尤淺接連拍了幾條,中途休息時,接到宋知城的電話,彼此沉默了一會兒後,宋知城開口:“今晚,我讓林特助去接你?”
“劇組請不了假。”尤淺搖搖頭,隨後說:“該說的,該做的,我已經在協議裡寫明瞭,你提的要求我也答應你了。我們沒有必要見面了吧?”
宋知城捏著話筒的手攥緊,臉色陰沉得可怕。
尤淺說完,靜等他的回答。
宋知城沉著臉,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兒,彷彿是從牙齒裡擠出來的幾個字,他冷冷地說:“如你所願。”
尤淺的心驀地抽痛。
宋知城掛了電話。
周佳趕緊扶住尤淺,擔憂問:“淺淺,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穩住身體,尤淺露出個安撫的笑容:“沒事,你們都拿我當瓷娃娃啊?我真沒事兒。”藉著周佳的力,她坐下來。
雙目無神地盯著地板,初秋的風帶著一絲清涼,輕輕拂過尤淺白淨的臉頰,如凝脂般的肌膚,白的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靜靜地呆坐著,周佳小心翼翼地盯著尤淺,滿眼擔憂。
尤淺握緊手心,整個人恍恍惚惚。
宋知城答應了。
以他的驕傲,既然開口了,肯定不會再反悔,終於等來了想要的結果,尤淺此時整個心卻忽然落空空的,雖然早盼著他早點答應,但真的爽快答應了,她又有點難受,那絲難受盤桓在內心深處,轉瞬間仿似得到了充足的養分,不斷開始在胸腔裡滋生,發展壯大起來……
嘀嗒……
有液體掉落。
伸手一抹,全是淚。
尤淺抱著身體,儘量埋低頭,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的異樣,周佳焦急地挪過來,將紙巾地給尤淺,小聲說:“剛才唐先生問我你的情況,我跟他說你身體不太舒服,唐先生他已經拜託好方導,讓你暫時休半天,咱們現在回去?”
尤淺接過紙巾,輕輕抹去眼淚。
再抬頭時,尤淺的整張臉,除了微微泛紅的眼眶,已經瞧不出一絲異常,只需幾分鐘,等她調整好,就沒人能發生她剛才哭過。
果然,短短兩分鐘後,尤淺臉上已經恢復平靜,一絲一毫的難過、憔悴都看不見了。
周佳深深嘆氣。
這樣脆弱,又堅強的尤淺,真的讓人很想抱在懷裡,幫她撥開籠罩頭頂的烏雲,重新還給她一片豔陽天。
只是……能夠給予她陽光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