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墨的話,讓面前的男人渾身為之一僵。
但很快,他便露出了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一雙眼睛不去看他面前的祁世墨。
隨後語氣慵懶道:“那時候我才九歲,剛好上小學,你說,應該上學的孩子能去哪裡?”
祁世墨繼續道:“可是事發當天,恰好是星期六。你爸爸媽媽出事,你應該記得非常清楚,你怎麼能說,你在上學?”
男人不緊不慢道:“我有非常肯定地說我在上學嗎?我只是說像9歲的孩子,應該在上學。”
祁世墨笑了。
“那你現在告訴我,事發當天,你究竟在哪裡?又做了些什麼?”
男人繼續不慌不忙。
“學校組織春遊,當然是一起春遊了。”
祁世墨道:“錯誤,當天你並沒有跟你班裡的同學一起去春遊。”
“你早上說肚子疼,然後跟老師請了假沒有去。但是你也沒有回家,只是做好了一切準備,爬在那個十字路口的商場,盯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車。”
他的話說到這裡,男人的臉色陡然發生變化。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既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老師,憑什麼在這裡胡亂說話?”
然而,這話說完,就在臺下的賓客席中站起來了一個50多歲的女人。
她的頭髮花白,但卻依舊一絲不苟且精緻。
此刻,她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然後開口道:“我當時記得非常清楚,蘇家小少爺蘇年,一大早因為肚子疼跟我請了假。”
“然後告訴我,他會打電話給家裡,讓家裡的司機接他回去。”
“我當時要看那麼多孩子,聽到他這麼說也就相信了,囑咐了門衛,有人來接他,才允許他回家。”
男人聽了這話,笑道:“繼續說呀,身為一個老師,能把當時的事件記得這麼清楚,我可真的是佩服。”
那位老師掃了她一眼:“因為那天是我的結婚紀念日,所以我比誰都記得很清楚。”
“後來我們就去郊遊了,再回來就聽說了他父母的事,再然後這位蘇家小少爺就停了課,從學校轉走,之後就再沒有訊息。
祁世墨接著道:“我們暫且不管這位老師為什麼記得當時的事情,但她所說的這一切,足以證明你撒了謊。所以事發當天你在出車禍的路口做什麼?”
“當然是看一場絕美的盛宴。”
男人說到這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是來自撒旦嗜血的笑。
明明他的名字那麼陽光,可此時此刻的笑容,在眾人看來,都像是致命的惡魔。
“我聽說,母性的本能是在出車禍,也會第一時間生出孩子,就這樣被車撞,大肚子biu的一下,把孩子生出來。”
“都說母愛偉大,我覺得那也只是新聞裡書本里的事情,我不相信我愛會偉大到這種程度。所以就做了個實驗。”
這是蘇阮都沒有想到的結局。
她的腦子裡“嗡”的一聲。
“這麼說,當年的車禍,其實是你造成的。而你只是一個9歲的孩子,出車禍的都是你的至親,沒有人會想到,這些事情,其實是你一手策劃。”
蘇年聽到蘇阮的話,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對呀,可惜你知道的是不是太晚了?母親都已經死了,而且她也用她的生命告訴我,他們在誇張,你並沒有現場被她生出來,你是在醫院被你母親生下來的。”
他說完,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絲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