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昭看著從樹林中騎馬而出,朝著他們緩緩而行的施知義,只感覺自己的胸膛似乎都要炸開了。
從小到大二十四年一直順風順水的他,幾乎所有的屈辱都是來自於眼前這個白皙清秀的少年。
此時,他已經完全沒有想要殺死施知義的慾望,而是想將他生擒活捉回奉安城,關入地牢之中,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北宮昭手中長劍朝前重重一揮“上!活捉他的,賞黃金萬兩,聖級丹藥一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些已經被施知義殺破膽的騎兵,看著他那仍顯稚嫩的臉龐,終於鼓足勇氣,隨著北宮昭一起向施知義發起了衝鋒!
施知義左手鬆開了韁繩。
一具漆黑的暴風連弩再度出現在施知義的手上。
機栝聲響。
蜂群般的爆裂箭激射而出,將正在衝鋒的烈風騎射的人仰馬翻。
北宮昭一劍磕飛一枚射向自己的鋼箭,心中暗罵,這小子是把這暴風連弩用到極致了。
趁著烈風騎亂成一團的時候,施知義握緊噬魂槍,朝著他們殺了過來。
百丈的距離,在雙方面對面的衝刺下轉瞬而過。
一道飛梭狀的真元離開北宮昭的劍刃,朝著施知義飛去!在憋屈了半天之後,終於迎來了跟施知義正面交鋒的機會,北宮昭恨不得馬上一劍將施知義捅個對穿!
但是想起了自己要活捉這個傢伙慢慢折磨,北宮昭在出劍之前,硬生生的收回了兩成真元——在他看來,憑著自己破曉後期的境界,八成實力的一擊已經足夠將施知義重傷了。
噬魂槍槍頭微顫,迎上了那道真元。
然後,真元彷彿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突兀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北宮昭看得一愣,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施知義雙腿一夾馬腹,驟然加速,二人已經錯身而過。
噬魂槍再度探出,化作漫天星斗。
卻並不是衝著北宮昭,而是落入了他身後的那幾十名烈風騎之中。
猶如虎入羊群。
噬魂槍的每一次舞動,都有一名烈風騎騎兵被劃破喉嚨或刺穿心臟,然後像一個破麻袋般掉下馬來。
而所有刺向施知義的長槍,在遇到噬魂之後,要麼是偏離了方向,要麼是直接被噬魂一槍擊成粉碎。
施知義已經用踏瑤臺將自己的境界提升至了破曉後期,再加上手中的神器,在面對這些不過是洗髓之境的騎兵時,輕鬆的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北宮昭再次調轉馬頭回來時,正看到施知義將噬魂從一名百夫長的胸前拔出,而後掃過了另一名騎兵的喉嚨,隨著施知義的左突右衝,眾多騎兵不斷落馬,他的身前,竟無一合之敵!
北宮昭忽然覺得有些心寒,這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的實力嗎?即便是換做自己,也絕對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難道施知義的實力,竟然還在自己之上?
他突然想起了青電騎大統領仇於晟發來的密函中說,青電騎麾下一百夫長與施知義交手百招後受創不治身亡,心中大罵,什麼百夫長能夠跟這個煞星對攻百招?他所帶來的烈風騎親衛營的兩個百夫長,都是僅僅用了一招就已經落敗身亡!
北宮昭捨棄了要將施知義生擒活捉的想法,準備和烈風騎的騎兵一起圍攻施知義,然而後者卻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完全不給他機會。
施知義憑著一身出神入化的騎術,在幾十名烈風騎之中閃轉騰挪,根本不與北宮昭硬碰,而是全力擊殺那些普通的烈風騎騎兵。
北宮昭一邊緊跟施知義追殺,一邊在心裡冒出一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難道他不準備逃跑,而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
二百人追殺施知義一個,卻被他反過來趕盡殺絕,這種事情無論怎麼看,都像天方夜譚一般。然而,隨著施知義手中那杆黑色長槍的一次次揮舞,依然還在馬上的騎兵已經不到二十之數!
北宮昭再度出劍,朝著施知義的肋下刺去。
劍的邊緣真元流轉,如同一枚吞吐著火焰的惡魔之牙。
這一次,施知義終於沒有閃躲,噬魂槍的槍尾橫敲,和北宮昭手中長劍直接碰到了一起。
北宮昭只覺得一劍似乎刺在了一頭巨龍身上一般,只覺得一股巨力從長劍上傳來,虎口崩裂,幾乎拿不穩長劍!而看施知義的神情,卻不過是順手而為,並未用全力。
破曉後期的自己,竟然在力量上比施知義差了好幾個數量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