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的使者來到大辰京都長安已經足足六天!
這六天的時間裡,許小閒處理了許多事,有西域和南疆的戰事,也有土豆耕種以及水利建設的農事,還有他夜以繼日製定出來的弘揚商業行為的律法準則等等。
關於戰事,兵部尚書莫沐風持保留意見,但也堅定的執行了許小閒的這一策略。
關於農事,這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大力支援。
唯有弘揚商業這一項在朝中引起了巨大的爭議!
無論是左相廖仲雲還是右相姜上游,或者是戶部的尚書大人,對此都極為擔憂,因為許小閒要解除幾乎所有的商業管控。
包括鹽鐵這兩項能夠帶給國家巨大收入的產業。
許小閒在仔細的聽取了所有人的意見之後,採取了一個折中的法子——成立大辰國營作坊,但同時也對民間放開。
用他的話來說,沒有對比就沒有鑑別,大家同臺競技,過三五年之後再看。
這些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許小閒終究不能對景國的使者置之不理。
這一天,他便帶著葉知秋親自去了一趟鴻臚寺。
……
……
鴻臚寺是專門用來接待他國使者的場所。
大辰的鴻臚寺裡面修建有三處院落,景國的使者們就住在右側的那院落中。
禮部尚書朱秉禮迎接了許小閒的到來,而後帶著他去了這處院子。
陽光明媚,院子中的春意已經盎然。
在這盎然的春意之下,在那假山旁的涼亭之中,天下第一大儒葉書羊和景國五公主景蓁蓁正相對而坐。
兩人沒有言語。
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極為凝重。
他們面前的石桌上擺著一張棋盤,棋盤上正是野馬操田的那一局棋!
三天前二人去長安書院拜訪了棋賢竇阡陌,竇阡陌果然是在天色已黑的時候才開了門出來。
葉書羊可是鼎鼎大名之人,竇阡陌在表示了歉意之後,四人同席,卻並沒有暢飲一番,因為葉書羊記掛著那一局棋。
於是,草草用過了晚飯之後,兩老頭便坐在了棋盤前,便很是認真的下了幾局。
景蓁蓁也極為安靜的坐在一旁,很是仔細的看著兩位高手走了幾局。
結果自然是不得解。
若不是因為景蓁蓁,葉書羊那個晚上恐怕都不會回去了。
接下來的這三天,二人哪裡都沒有去,也在這鴻臚寺的小院子裡對弈了起來。
至今當然依舊不得解。
少年的心性總是耐不住寂寞的,景蓁蓁不願意再下了。
“老師,這棋……會不會壓根就沒解啊?”
葉書羊搖了搖頭,雙眼依舊盯著棋盤,“五子登科既然能解,這野馬操田同樣也能解,因為都是出至於許小閒之手!”
“……他真有那麼厲害?”
要知道能夠創造出一局名局這是相當不容易的,而至今許小閒居然創出了兩局來。
“從棋中亦可觀人。”
葉書羊走了一顆棋子,又道:“這樣的棋局的每一步都蘊含著深意,若是走錯一步,那麼所得之結果就完全不一樣。所以天下名局的創造著,無一不是此中高手,也無一不是心思極為細膩周密之人。”
“有著這樣極深造詣的人,通常被稱為聖賢……比如棋賢竇阡陌一輩子執著於棋道,創出了七星聚會那一天下名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