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吻與前兩次都不同,來得異常猛烈,以及無處可躲的強勢,沒有絲毫的憐惜,似乎要汲取她口腔中的所有空氣。
阮綺年用手想撐開他,只摸到滿手硬邦邦的腱子肉。
他倏地停下,拉開一點點距離,半眯著眸子注視她,那是一種狂熱的注視,彷彿帶著火,要將她點燃。
“翟星湳……”這時候她說任何的話,她翕動的唇,都是導火索,反而惹得翟星湳一把握住她反抗的手腕,高舉過頭,按貼在牆壁上。
這種姿勢讓她的頭微微昂起,角度正適合迎接他的唇。
來勢洶洶的吻排山倒海,從唇上到臉上,到眼睛到脖子時,一寸一寸溫柔下來。
阮綺年身體起異狀,逐漸被他的節奏帶動,心裡的悸動一絲一絲強烈到如擂鼓,以至於她抽出被鉗制的手腕,勾上翟星湳的脖子時,把自己都駭了一跳。
翟星湳的身子明顯一震,額頭抵著她的,舌尖掠過她的鼻尖,瞳仁裡是小小的她:“年年,好年年……”
兩個人的眼裡的谷欠糾纏,難捨難分,面板上是異樣的熾熱,擁吻著也不知道何時從門口到了床|上。
在一切正式發生的時候,她快擰碎了眉,掐著他背的手瞬間收緊。
他放慢動作,遲疑:“痛啊?”這話是廢話。
她黑色的髮絲鋪了滿枕頭,不知今夕何夕,胡亂地點頭:“好痛……”
重重窗幔之外,滿夜繁星下,是海上城城市的璀璨霓虹和夜色鼎沸。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浪漫情事發生在這不夜之城裡。
*
阮綺年並不是看不開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不管事情怎麼發生的,發生就是既成事實。
但在滿室緋糜中醒來之後,看到只剩她一人的房間,阮綺年滿心滿腦是抽絲般的酸楚與難過交織。昨夜藥性強烈,做完之後,她累得閉眼就睡著了,完全不知道,翟星湳什麼時候離開的。
阮綺年只能安慰自己,一個人也好,至少不用手足無措地面對他。
她手掀開潔白的床褥,那一團殷紅竟看出了膽戰心驚的感覺。任她再傻,也知道事發迅猛之時,兩人都有身體上的不正常,才會谷欠望戰勝理智。
她猛地想起來刀哥那句不懷好意的“搞關佑崎的老婆”,懊惱自己昨天昏了頭,這一切發生得太過於湊巧,只能是人為。這房間裡該不會有什麼攝像頭之類的東西吧?不然如何解釋刀哥自己沒有動她分毫,而她出現在翟星湳的房間裡?
手邊沒有手機,她用被子裹好身體,扭腰的時候發現渾身骨頭像是被拆了一次,耐著身體的酸酸漲漲,她伏在床頭,想了想,試著用室內打電話給關柚檸,電話居然通了。
關柚檸不是她此時求助的上佳選擇,卻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
關柚檸從她的話語裡聽出了異樣,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酒店。
“喏,這裡面是衣服,和新買的水果機。”關柚檸從半開的酒店門裡走進房間,將手中的紙袋遞給扶著門的阮綺年。
阮綺年一臉頹靡,抿著唇,接過紙袋,掏出水果機,直接開啟前置燈,順手關掉整個房間的電源總閘。
窗簾關得嚴絲合縫,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阮綺年的臉被燈光映得陰森森,她又是抬頭,又是附身地四處查詢著什麼。
直到她把房間找了幾圈,終於鬆了口氣,開啟燈,坐著床上時,關柚檸心中明白了七七八八,問道:“小年,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沒了解全部情況之前,阮綺年不敢多說,“我被下藥了。”這是事實。
“什麼!”關柚檸尖叫道,探下身來,捏住她的肩膀,“不可能吧!昨天晚上你給我發微信說,你要跟著你哥哥回家了……”
她低頭看兩眼被阮綺年死死捏在手裡的新水果機,恍然大悟,又一臉不可思議:“我打給你,但電話沒通。可我馬上打給你哥哥了呀!他說他正要去接你呢!難道他沒出現?”
阮綺年心裡一澀,翟星湳出現了,以意想不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