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局回家之後,阮綺年已然有些懊悔,她沒能耐和狄暮東周旋,之所以答應去參加拍賣會,主要是和翟星湳賭氣,畢竟這傢伙可以拿關佑崎的命威脅她,但他敢動狄暮東分毫麼?
狄暮東是什麼人?
海上城裡最有權勢的男人,背景深不可測。
事有湊巧,阮家喊她週日回家參加聚會,慶祝阮海博拿到英|國的大學入學通知書。
狄暮東被她鴿了,似乎沒什麼不豫:“沒關係,家裡事情第一位。”
阮綺年輕舒一口氣。
阮家半山別墅竟也沒吃成,十八城上吊女子的家屬將阮綜勝始亂終棄,害得女子帶孕自殺的事情捅上了媒體。
熱度越來越烈之時,與旌閏合作的23家一級供應商聯名舉報,阮綜勝的心腹銷售部門老大十年來收受賄賂3個億。
緊接著內部多名總部或者分公司高管實名向董事會要求罷免阮綜勝,理由是阮綜勝貪汙腐敗,濫用權力剷除異己,以及個人能力低下。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旌閏無法再拖延對股東的交待,當晚發表公告免除阮綜勝的董事長職位,並且起訴銷售部門老大。
眼下旌閏董事長的職位空缺,內部勢力鬥爭呈白熱化。
阮加家族群安靜了好多天,倒是給阮綺年避免了好多煩惱。
她煩死了在家族群裡虛與委蛇。
按時上班,天天加班,偶爾外婆,準備去美國參加阮一嵐的庭審,阮綺年享受了一段平靜時光。
這天直屬上司陳蕊帶阮綺年來參加醫療行業峰會,在之後的酒會上,遇到了狄暮東。
兩人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狄暮東便被峰會主辦方請走了。
酒會上隨便喝了幾杯,阮綺年不喜歡應酬,偷偷穿過會館的後門走到巷道里。
阮綺年垂眼,剛從手提包裡摸出新買的煙盒,眼前出現一雙鋥亮的皮鞋,她心裡暗罵一句。
“不是退婚了麼?”翟星湳盯居高臨下地睨兩眼她手上的戒指,一身醉氣。
“你怎麼知道?”阮綺年驚詫前半句,這退婚的事情,是隻限於她和關佑崎之間的秘密,還未公開。
身體擺出閒散姿態,翟星湳不屑一顧:“我本事神通廣大,你不知道?”
阮綺年猛然想起那天,在粵菜館趙嘯跟她說的話:“舅舅的事兒是你做的吧。”
點上煙重重地吸兩口,翟星湳饒有興趣:“你覺得呢?”
“翟總好手段。”阮綺年惶惶然。
她半抬眸,睫毛微顫,皓齒明眸間有淡淡哀傷,反而促起不自知的嬌媚,撞得翟星湳有些不自控的心神盪漾。
一手掐住她的下頜,把人往上抬,他歪頭垂眸問:“叫你離狄暮東遠點,就這麼不聽話?非得往他跟前湊?”
“跟關佑崎訂婚,你要管。跟狄暮東說話,你還是要管。工作上那點正常往來,就被你想得那麼不堪。真是腦子有什麼,看什麼都是什麼。”阮綺年下頜吃痛,說話不自知地鋒銳。
翟星湳抬抬她的下巴,眼底有些不屑:“你這在說什麼繞口令?”
“翟大總裁,旌閏董事長的職位,你還沒到手吧?這麼有閒空?”阮綺年眉心皺皺。
“呵,跟著趙嘯工作了幾天,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翟星湳臉色不見尋常的冷厲,反而帶一絲笑意。
阮綺年伸手去摳他的手指,語調有些微急促:“你放開我……”淡淡尾音仿若呢喃。
盈盈秋水一雙眼,楚楚動人一張臉。
暗夜小巷,此情此景,委實動人。
許是喝了酒不經撩,翟星湳腹中的那一股子燥熱洶湧而出,手指按住她的臉,俯身覆上她的唇,吻得繾綣深情。
她上手推他,反倒摸到一把厚實的胸膛,用力推了半天,彷彿白費力氣。
膝蓋也被他有預謀地壓制住,阮綺年只好用牙齒咬他。
他仍是吻夠了才罷休,嘴唇上點點血痕,也不介意,眼神又黑又濃地上下打量她。
“有病。”阮綺年忿忿地摸摸嘴唇,“每次都玩這一套,也不嫌煩。”
心情好,他嘴角彎起弧度:“我倒是有新花樣,你想不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