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本就不是正經八百的蘇四小姐,白荷也懶得提醒他,那好歹也是他的四妹妹,說話客氣點,只冷聲回答,“小姐在午睡。”
聽見動靜的溫玉已經起身,帶著面紗站在門口。
看見她,蘇少淨極不客氣的上前兩步,盛滿怒意的眸子直視著她:“你的那隻狐狸呢?還有那隻鳥。”
“不知道。”冷淡地看著氣得一臉寒霜的蘇二少爺,溫玉語調淡淡。
“你養的東西你會不知道?”蘇少淨氣極。
相比他的盛氣凌人,年紀小的五少爺就要心虛一些了。
他看著瞧著勢單力薄,很好欺負的四姐姐,那麼脆弱的女子,二哥這麼兇。
猶豫了一下,他膽戰心驚地拉了拉自己的二哥哥,蘇少紀喏喏:“二哥,若不是你想抓那隻鳥,人家怎麼會掀了你的屋頂?”
他的聲音雖小,卻足夠讓溫玉和白荷聽見。
可溫玉站得遠,就算聽見也只能當沒聽見,反而是離兩人一步之遙的白荷,聽見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她眉梢微挑:“喔,原來是有人偷雞不成蝕把米,明明就是自己蠢,卻要別人來為自己的蠢買單,簡直蠢上加蠢,可笑。”
溫玉眯著眼,她這師妹的這張嘴,從沒讓她失望過。
老太太身邊聞訊而來的王嬤嬤正好聽見這話,當即厲色出聲:“放肆!一個丫頭,竟然敢這樣跟少爺說話!難道是嫌命太長了不成?來人!掌嘴!”
梗著脖子,白荷瞪著王嬤嬤:“你打我一個試試!”
窩在這蘇府,白荷早就覺得憋屈得不行了,隨便一個丫頭都敢給她臉色看。
蘇家不過一介富商,想她在將軍府,還沒誰敢說給她臉色看就給她臉色看呢,他們堂堂將軍府還沒這麼大規矩呢!
王嬤嬤沉聲,“你是個什麼東西!山野來的丫頭,這規矩是該好好學學了,四姐兒你說呢?”
迎著王嬤嬤迫人的目光,溫玉腳步沉靜從容,像一盆不動聲色的盛開在角落裡的蘭花,靜雅的讓你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卻又讓你無法忽視。
微微扶身,溫玉看著王嬤嬤,既不迫人也不過於軟弱,“野丫頭?嬤嬤是看不起我麼?”
垂眸,她嘆息了一聲:“我,我出生起就被送走,這一走就是十幾年,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孤兒,若不是師太告訴我,我還不知道我在這世上還有親人,原本以為……不想我的親人……哎,算了,既然這樣……罷了罷了。”
泫然欲泣地扭頭吩咐白荷:“去收拾東西,我們還是回清心庵吧。”
“好的小姐。”歡歡喜喜地應了一聲,白荷一蹦一跳地去收拾東西了。
“我們來時如何,走時也自當如何。”
“是小姐!”
王嬤嬤愣住了,這……
為了應景兒,溫玉來時就沒帶兩樣東西,這行禮好收拾的很,白荷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看這主僕兩不似作假的樣子,王嬤嬤的心一跳,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