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棋切道:“那溫玉,看著長得不怎麼樣,手段倒是了得,竟把五殿下抓的死死的,太醫都說她沒什麼了,竟到這會兒都沒醒,裝的真像,顯然是想賴著五殿下。”
不遠處的太子妃亦是將一切看得清楚,也將書棋的那些話聽進了耳中,只是夜色將她的身影隱藏,唐言淑主僕又太專注,便沒注意到她。
轉身,古玥朝她的帳子走去,讓秦嬤嬤備了些補品,便去了沈驚宴的帳子。
她倒是要去看看,這個溫玉,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
自打溫玉和沈驚宴的婚事定下之後,太子妃的心底就堵著一口氣,她不止一次想見溫玉,都被沈驚宴攔了下來。
他把她像寶一樣藏著,讓人見不得瞧不得的,看他百般護著的樣子,古玥就覺得窩火。
就是當初南歌,也沒瞧他護得跟眼珠子一樣。
也不等人通稟,太子妃直接走了進去,門口的人想攔都來不及,只得驚慌失措地進來請罪。
古玥一進來,就見沈驚宴在給溫玉修指甲,是他少見的認真和溫柔。
怔了一下,古玥的心底湧起一陣窩火和嫉妒。
撇了她一眼,沈驚宴對請罪的人揮了揮手,那人忙逃命般地出去了。
生怕吵到睡覺的溫玉,沈驚宴還特意看了眼床上的人,見她沒有醒的跡象,這才繼續手上的事情。
古玥深深吸了口氣,依舊壓不住心口的暴躁:“沈驚宴!你在幹什麼?”
見情況不妙,外面的人也格外有眼力見,立刻退開,隔絕那不該自己聽見的事情,更隔絕被別人聽見。
她的聲音太大,已經讓沈驚宴不悅,“太子妃有事?有事也明天再說。”
古玥怎麼可能明天再說?掃了眼那睡死過去的女子,她呼吸均勻,完全不似假裝,即便這樣,她依舊惱恨。
“沈驚宴,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需要我提醒你嗎?我嫁給太子是為了什麼,你又答應過我什麼。”
攥著拳頭,古玥又加了一句:“你是不是也忘記了,你娶溫玉是為了什麼?”
古玥是故意這樣說的,不管溫玉有沒有醒,她就是要說!就算他娶溫玉沒有任何目的,她也要讓他有目的!
不得不說,古玥打的那個小心思成功了,因為溫玉早就醒了,早在古玥吼那一聲沈驚宴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她就說,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娶一個其貌不揚,身份地位也配不上他的女子,果然還是有目的的。
被質問的沈驚宴雖勾著他慣有的假笑,瀲灩如常,卻早就已經不耐煩了,溫柔的眉眼漸漸變得凌厲如冰凌,透著森森寒氣。
“多謝太子妃送來的禮品,來人,送太子妃回去。”
古玥知道,她因為南歌而在他這裡僅存的最後一分溫柔也沒有了,她的心揪疼了一下,卻也沒有掙扎,她轉身:“本宮想,五殿下定不會忘記自己曾經的誓言。”
話落,古玥如風一般急急離開。
她知道,她其實並沒有立場來說道沈驚宴,甚至要求他什麼,許是因為他因為南歌而對她多了幾分情面,讓她在他這裡找到了幾分優越感,覺得她們之間與旁人不同。
她真的有些迷失自我了……
一滴淚落下,順著風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