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屋中的東西挑挑揀揀,見自己那副好不容易畫好,要送人的春.宮圖也遭了秧,溫玉忍無可忍,“糯米!”
不知道在某處玩的狐狸聞聲,一蹦一跳地從窗戶竄進來,蹦蹦跳跳地跳上桌子,乖巧地蹲在溫玉面前。
跟著它一起進來的還有青鳥,它旋在糯米頭頂,兩小隻一起看著溫玉,大眼瞪小眼。
看見這隻鳥就來氣!
“滾回去找你的主人去!”
也不知道賴在這裡幹嘛?
誰料它竟然用翅膀捂住耳朵,一副我聽不見聽不見的樣子。
沒了撲哧飛翔的翅膀,青鳥直直墜落,糯米似有感覺,往旁讓了讓,墜落的青鳥直直砸在了硯臺上,一聲哀嚎。
蠢鳥,溫玉扶額。
糯米一臉嫌棄地看著哀嚎著站起來的青鳥,給了它一個你真蠢的眼神。
找了人來檢修屋頂,溫玉讓人把房裡的東西搬出來,沒有太陽吹吹風也好。
溫府的人都在為溫玉的婚事忙碌,唯獨她,好像一點要嫁人的感覺都沒有。
沒過多久,刑招就讓人把屬於溫玉的那份錢送了過來。
與其說是送錢,倒不如說刑招送來的是一句話,他告訴溫玉,他幫她把錢存進了錢莊,同時給了溫玉一個取錢的印信。
晚上,滄瀾帶來了從柳紅顏那裡帶來的訊息,那些詩,不是旁人所教。
溫玉眉眼一深,也就是說……她與師傅一樣?
轉眼,就到了溫玉出嫁的日子。
溫府忙忙碌碌,喜慶的景象從溫府一直延綿到五皇子府,這喜慶卻並沒有帶到溫玉心裡。
即便要出嫁了,她還是睡了個自然醒,無論別人怎麼叫,她都沒有反應。
家中人早就急的不行了,等她終於醒了,這才手忙腳亂的開始給她梳妝。
溫夫人雖不是溫玉的生母,好歹也是放在身邊養大的,且溫夫人這個人品行端方,溫良恭儉,雖是庶女,卻一視同仁,所以到底還是養出了感情。
溫玉雖不出彩,這會兒她要出嫁,溫夫人還是忍不住溼潤了眼眶。
看著花轎在一片熱鬧中遠去,溫夫人看了半響,這才在溫晴的安慰下擦著眼眶回了府中。
對於溫玉而言,那些熱鬧似乎都與她無關緊要,她甚至感覺不到一點熱鬧喜慶,更沒有出嫁的羞怯和甜蜜。
她有的,只是平靜。
一切即將塵埃落定的平靜。
所以她也並不在乎外界以怎樣的眼光看待兩頂花轎同時抬進五皇子府的戲謔和玩味。
花轎經過熱鬧的街道,因為一個小乞丐撿掉在路中央的饅頭而發生過片刻的混亂和停滯,隨即一切如常。
溫玉最近雖然消停了,一副認命待嫁的模樣,沈驚宴卻是半點不敢懈怠。
她的固執,他一直都知道。
所以當他踢完轎門,看著新娘從轎子裡出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對。
笑意融融的桃花眼一沉,他想也沒想,就想去掀新娘的喜帕。
忽然一隻修長的手捏住了喜帕的一角,並且已經掀起一點,喜帕下的唐言淑眼睛猛然一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在一起,直到那隻手放下,她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