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騎著馬,從不高的柵欄外直衝進來,帶著千軍萬馬的氣勢,手中的弩殺伐果斷的直逼寨裡的大當家,直頂在他的腦門上。
“不要亂動,我已經在這院子裡下了毒,一種極其罕見,無色無味的毒,不信,你們可以按按你們的丹田,看是不是有一種痠痛感。”
熟悉的場景如今就發生在隔壁,是巧合還是算計?
他從房間出來,與她不期而遇,四目相對,並未察覺出什麼,可他就是覺得她或許就是她也說不定。
忍不住的,他跟在了她後面,想多探究一些,卻並沒發現什麼有用的。
直到百花宴,他在太子的慶陽宮再次遇到她,她說了她迷了路,這種謊言,連太子妃都不信更何況是他?
她抬頭看見古玥時的震驚雖一閃而過,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盼了這麼多年,他以為終於要盼到頭了……想到這,沈驚宴苦笑,終是他把一切想的太好。
是啊,是他忘記了,她是怎麼一身嫁衣從城樓上跳下來的,那一日,本該是他們成親的日子,他卻領著三千軍隊逼迫於宮門前。
沈驚宴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那一腔惱怒鬱氣疏散了些。
回頭看了眼被窩裡那捲成一團的可人兒,她當真是沒心沒肺,這樣也能睡著?
撥出一口氣,他暗道了句來日方長,便揮滅了燭火也躺上了床。
往床裡湊了湊,他一伸手,就把人撈進了懷中。
溫玉雖困,但她並沒有睡著,她等著他發怒,等著與他不歡而散,等著與他撕破臉皮,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狠絕。
可惜,沒有,在一腔盛怒下,他竟然就這樣奇蹟般的平靜下來了。
溫玉忽然就覺得沒勁透了,也懶得折騰,她任他抱進懷中,乾脆閉著眼睛睡過去。
早上,溫玉是被一通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的,睜開眼睛,就見糯米追著青鳥在屋裡上躥下跳。
沈驚宴已經不在,溫玉舒了口氣,看著那兩小隻將這整潔的屋子搞得像被人打劫過一樣亂。
外面似乎下過雨,糯米和青鳥的毛都有些溼濡。
“嘭”的一聲脆響,桌子上的茶壺被糯米碰翻在地,摔的粉碎。
隨著聲音,門開啟來,沈驚宴走了進來。
面對這滿屋子的凌亂,他也不過是挑了挑眉,也沒管那一狐一鳥,拿著衣服來到床邊。
面對糯米的出現,他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面對他的不意外,溫玉也不奇怪擔心,反正事情到這裡,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把衣服放在床邊,沈驚宴問:“早膳你是在府中用還是回將軍府再用?”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自顧自的安排下來:“還是在這用吧,然後我再送你回去。”
溫玉翻了個白眼,既然他都已經決定好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問她那一嘴?
青鳥撲騰著翅膀落在床幔上,嘎嘎笑了兩聲,有些幸災樂禍,“妖孽也有被人無視的時候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