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本就一直在等白荷,見她來了,她道:“此時城中應該已經搜的差不多了,我們進城。”
“現在?”白荷意外,更多的是苦惱,她好不容易才上山,這才剛上山又要下山?
這不是折騰她麼……
“對,現在,沈驚宴的人應該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這裡也並不安全。”
白荷喪氣地長長嘆了口氣:“好吧。”
如溫玉想的那樣,這裡的確已經不安全,沈驚宴已經在上山的路上。
行至半山腰,溫玉便與沈驚宴一行人狹路相逢。
她沒想到他會來得這樣快,提著燈籠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此時天剛吐魚肚白,山中林蔭茂密,林間依舊烏黑一片,甚至看不太清腳下的路。
偏偏在這漆黑的林中他們遇見了兩個女子,這著實有古怪。
沈驚宴當即就戒備了起來,眯著眼狐疑地盯著那兩個衣衫清淺的女子。
幸好溫玉也早有準備,與白荷喬裝了一番,看見沈驚宴,她的心先是一緊,為了不露出馬腳,她強迫自己鎮定,像是不認識沈驚宴,從容又戒備地與沈驚宴那一行人擦肩而過。
山路很窄,因為對方是女子,沈驚宴的人往邊上靠了靠,溫玉亦是為了避嫌,一副不敢多看的樣子,腳步往路的另一邊靠著。
眼看就要與那一行人擦肩而過,忽聽沈驚宴的聲音忽然響起:“兩位姑娘等一下。”
溫玉的腳步一頓,白荷有些緊張地攥著溫玉的衣袖。
她想著,若是沈驚宴接了溫玉的面紗怎麼辦?到時候可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轉身,溫玉盈盈朝高高在上,矜貴無比的沈驚宴行了一禮,因為提前用了改變聲音的藥,所以此時她倒也不怕說話:“請問這位公子有何指教?”
沈驚宴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渾身透著閨閣小姐的那種矯揉造作勁兒的女子。
她蒙著面紗,他看不清她的臉,可他就是覺得她的身影透著讓他心動的熟悉。
沈驚宴慍涼的目光深沉起來,“不知姑娘是憑藉著什麼樣的膽量,竟敢只帶一個婢女於這個時辰出現在這裡,姑娘就不怕遇到歹徒麼?”
微微扶身,溫玉沉靜道:“多謝公子關心,若非家中有事,小女子也萬不敢這個時候帶著婢女獨行於此,好在小女子這婢女有點拳腳功夫,若是遇難倒是能抵擋一二。”
她清澈的眸光毫不懦怯的迎上沈驚宴:“我本是來庵中給家中病重的祖母祈福的,不想收到家中來信,說祖母怕是要不行了,我這才不得不此時下山。”
沈驚宴問:“姑娘只帶著一個婢女獨行於此,到底不安全,不知姑娘家住何處?我可以派人送姑娘回去。”
“多謝公子好意,但我與公子萍水相逢,還是不麻煩公子了。”
“無妨。”
不等溫玉再拒絕,沈驚宴指了雙魄:“你護送這位姑娘回家。”
“是。”雙魄領命。
見此,溫玉只得行道謝禮:“那就多謝公子了。”
溫玉知道,沈驚宴才不是那種會多管閒事的人,她只是覺得她身份可疑罷了,雖然她此時的體貌特徵與原本的溫玉相差很大。
不過她也不怕他派人送她回去,她既然敢讓他命人送,就有足夠的把握不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