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小倌如何處置?”窗邊,雙魄低聲詢問。
陰沉著聲音,沈驚宴眼皮子也沒抬:“賞給你如何?”
聽見他聲音裡的殺氣,雙魄一個激靈,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溫玉隱隱也感覺到那人怕是活不了了,她沉聲:“皇子就可以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嗎?”
清華黝黑的眸子忽然抬起,他的眼角就有了豔壓群芳的笑意:“你想救他?”
他的聲音很輕,卻莫名的有種冰凍三尺的寒意,讓人一激靈,別人或許會怕,她卻不怕。
“我的人,是生是死當然是我說了算。”
他笑意淺淺,涼涼地掃了她一眼,垂下眼把玩著拇指上那翠綠欲滴的玉扳指,“連你都是吾的,那麼玉兒說說,他是誰的?”
歪理!她什麼時候就是他的了?沒睡醒麼?
不就是一紙婚約?
她笑:“很快就不是了。”
沈驚宴閉著眼睛不說話,一向慵懶淺笑的他此時被溫玉逼得沉下了臉,像是入了定,一動不動的,也不理溫玉。
見他不吱聲,溫玉嗤笑著斜睨了他一眼,眼底的溫度瞬間散盡。
她一把推開窗戶,看著窗外開得花團錦簇的桃花,心底生出一股子想要毀滅的戾氣。
她討厭看見一切與他有關的人和事,偏又無可避免,她覺得那些東西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她曾經的愚蠢。
那些曾經少女懷春的心事和羞澀,光是想起都覺得難堪,像是一個個耳光扇在她的臉上,讓她從頭疼到腳心。
原本她可以與他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很平靜的做兩個陌生人,他卻偏要將她的恨勾起來。
都是他自找的!溫玉磨著牙,惡狠狠的想。
這股惡氣正頂在心口,就被他拉過攥進懷中,他圈著她腰的手像是要把她硬生生分成兩截,唇被堵著,心口的空氣被擠走,險些讓她窒息。
她瞪著一雙惱怒的眼睛,想要呼吸,他趁機與她唇齒相依,攻城略池,侵佔寸寸土地。
用盡最後的力氣,她發了狠。
即便被咬破了皮,他依舊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唇息裡的血腥令人作嘔。
被他壓在他胸膛上的手緊緊攥了起來,連著他身上的衣服和皮肉一起,緊緊地捏在指尖,用力再用力,恨不能揪下一塊肉來。
有多痛,她心裡有數,他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心口的空氣被抽乾,她終於癱軟下來,再使不上力,眼看就要因為窒息昏厥,他這才放開她。
狹長幽深的眼睛深不見底,一眼望去,像是一汪冒著寒氣,霧靄深深的寒潭。
他咬著她的耳垂低語:“你不會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