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樓有點好奇,不知道今兒這事,他的五弟要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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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這西湖醉酒的活動中出了不少才子才女,首當其衝的便是丞相之女,有著第一次才女之名的唐言淑,她的才名,是許多男子都比不上的。
甚至就連青樓女子柳紅顏,也在這兒得了一個才女的名聲。
一條細水長流的小河從湖邊開始,引進這桃林中,蜿蜒穿過桃林,再回到湖中。
小河清澈的池水裡,能看見水底的鵝卵石,以及幾條快活玩耍的小魚兒,小河的兩邊人工鋪就的石頭怪石嶙峋中透著工整,有種曲徑通幽的優雅。
河的兩邊圍滿了人,一杯杯水酒順著河水流下來,有人出題,有人作詩,酒水從上面緩緩下行,蜿蜒而過,總有人接不上自動退出這活動。
溫玉記得,曾經這桃林裡是沒有這條小河的,更沒有這些風雅的名堂,顯然,這是沈驚宴後來弄出來的。
曾經那個不苟言笑,不解風情的人,如今對這些風雅之事倒是手到擒來。
什麼西湖醉酒,不過是古人留下來的雅趣,曲水流觴。
他們倒是把這曲水流觴玩出了花樣來,還從裡面評出了第一次才女,第一才子的名號來。
明明說好,這片桃花只開給她看,如今雖只在這一日開放,到底不是隻開給她看。
果然是人走茶涼,男人啊,果然涼薄。不過也是,她都死了,還看個什麼勁兒?
瑩白的指尖對著小河裡那盛著酒的托盤一拋,手裡的酒杯帶著一股力道飛了出去,將漂浮在水面的酒水打翻掉進河中,溫玉眯著幽涼的眸子,冷誚了一聲:“還以為有多好玩呢,原來也不過是一幫虛名苟叼之輩。”
眾人的臉色皆是一變,憤怒不已。
這活動既然是太子妃搞起來的,溫玉此舉打的自然是太子妃的臉,太子妃身邊的秦嬤嬤更是沉了臉,“放肆!哪裡來的刁民!還不趕出去!”
溫玉冷笑:“不是說今日在這裡的人只講才氣不講尊卑?這位嬤嬤以勢壓人,難道太子妃定下的規矩都是說說而已?”
秦嬤嬤臉色一變,動了動嘴,卻是說不出話來,溫玉笑:“呵,什麼沒有尊卑之分,原來也是騙人的。”
第一才女唐言淑揚聲:“太子妃娘娘說的話自是算數,只是像姑娘這般攪局之人,實在難以客氣。”
溫玉並不理會她,嗓音一如既往的慵懶:“聽說這活動第一次辦的時候便是太子妃組織起來的?太子妃也是在這活動中得了才女之名,進而入了太子殿下的眼,娶了回去做太子妃?”
寂靜中,她輕笑著諷刺了一句:“還真是一段佳話呢。”
就是不知道被太子知道自己的太子妃和他的皇弟有一腿,他還會不會覺得這是一段佳話?
溫玉遠遠看著與沈驚宴坐在一起的古玥,說不出的複雜。
她其實以前就知道,她的大皇姐喜歡沈驚宴,為此兩人之間還有過齟齬,只是不知為何,她竟然嫁給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