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飲酒的唇瓣雖與沈明樓飲酒的地方沒有碰到一處,兩人到底喝了一個杯子裡的酒,這與男女大防來說,實在不應該,已經是出格。
若有心人想利用,名聲已是盡毀。
虞美人已在這兒看了許久,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配不上她心中那謫仙一般高貴的五殿下。
就她這般不知禮義廉恥之輩,連給她高貴的五殿下提鞋都不配!
在心中暗啐了一口,虞美人惱道:“你好歹也是陛下欽點給殿下的王妃,你就算不顧忌自己的臉面,也該顧忌一下殿下的臉面,你這樣做,對得起殿下嗎?”
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溫玉漫不經心道:“對得起對不起那也是我和沈驚宴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在這裡置喙!”
清亮的眸光落在那抹驚豔之上,她散漫地問:“五皇子殿下,你說是不是?”
見沈驚宴來了,沈明樓總算從震驚中回神,跳地站了起來,慌亂中,手中的酒杯被不甚甩進一旁的池塘,“砰”地一聲消失不見。
他甚至來不及因為溫玉剛才的舉動臉紅心跳,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就想溜:“為兄府中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剛要走,衣服的一角就被溫玉拽住,沈明樓的眼睛又是一跳,卻怎麼都扯不回那片皺巴巴的布料。
他苦哈哈的給溫玉打眼色,就差沒跪下來求饒,姑奶奶您繞了我好不好?
溫玉被他生無可戀的表情逗笑,笑容明媚燦爛,可她軟糯糯的話卻險些叫沈明樓當即跳湖一證清白:“你這個情郎若是走了,我若是被打死了怎麼辦?”
此時的陽光,正是一天中最烈的時候,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沈明樓卻絲毫感覺不到,他覺得冷,如贅冰窟。
險些沒笑出聲的奇銘也感覺到了冷意,他看向沈驚宴,就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沈驚宴死死盯著溫玉拽著沈明樓的那隻手。
不知道他是想斷了溫玉的那隻手,還是想焚了沈明樓的那片衣服。
因沈驚宴的出現而驚喜的虞美人剛要湊上去,就被他身上那磬骨的冷意逼退。
臉色變了變,虞美人緊緊攥著手中的繡帕沒有動,心裡卻因沈驚宴這滔天的寒氣而歡喜,殿下動怒了,她等著看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
沈驚宴勾著唇角,他的豔像霞光染紅的天空,耀眼奪目。
他拿起溫玉用過的酒杯,裡面盛著滿滿的一杯酒,深沉的冰眸波瀾不興:“玉兒覺得這酒如何?”
虞美人知道,這是沈驚宴要動怒的徵兆,心跳的快起來。
她知道沈驚宴的院裡埋了酒,那些酒就是他的寶貝疙瘩,一般人動不得。
光從這酒能十里飄香的酒香就知道這酒的味道定是不錯,可這麼多年,她從未嘗過這酒的滋味。
也只有在每年年節的時候,沈驚宴才會挖出一罈,一個人在院子裡喝,大醉一場。
在此前,沈明樓和奇銘是唯一除沈驚宴之外喝過這酒的人,正是因為如此,才一直惦記著。
剛吃烤魚的時候,沈明樓不過是感嘆了一句如此良辰美景,若是有沈驚宴的十里香就好了。
他沒看見溫玉在聽見十里香時的表情,更沒看見溫玉因為這三個字攥成拳的手。
於是在溫玉的慫恿下,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竟真的把沈驚宴的心肝寶給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