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好笑:“既然是伺候湯藥,那藥呢?”
沈驚宴漫不經心地答:“自然是還在廚房的爐子上。”
一瞬不瞬的看著溫玉,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他說:“早上夫人突然暈倒,脈搏全無,實在把吾嚇得不輕。”
溫玉也懶得再糾結他對自己的稱呼,權當沒聽見。
早就有所準備的她絲毫沒露出破綻,雲淡風輕:“那倒是臣女的罪過,臣女曾大病了一場,虧損了身子,至今未痊癒,後被高人所救,才苟延殘喘的活著。”
“至於脈搏全無,臣女也不知道臣女得的是什麼怪病,至今未查明病因,所以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習慣就好。”
“怪病?你的婢女給夫人治病的方式倒是讓吾耳目一新,吾還是第一次見人用血治病的。”
溫玉從容依舊:“那高人曾給臣女治病時用了一樣東西,那東西需得靠血養,也是那東西吊著臣女的命,一直沒去見閻王。”
沈驚宴不置可否,見她面前放著本書,他修長的指尖捏起書的一角拎了起來。
隨意翻了兩頁,沈驚宴道:“這書可否借吾一閱?”
沒想到他會對這書感興趣,溫玉想把書拿回來,手卻抓了空,她按耐著耐心道:“殿下也對這樣的閒書感興趣?與其看這種不著邊際的閒書,殿下不如多看幾本治國道,畢竟殿下用得著。”
掃了她一眼,沈驚宴似笑非笑地揚了揚手裡的書:“你似乎很緊張這本書?那吾還真想看看這裡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溫玉擰眉,做出不在乎的樣子,語氣不善:“隨你。”
反正這本來就是本雜書,想來他也不會看出什麼來,更不會去懷疑什麼。
叩了叩桌子,溫玉姿態閒散地出聲:“臣女聽家中人說,臣女與殿下的八字似乎不合,不適合做夫妻,恐有血光之兆。”
聽到這裡便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的沈驚宴挑眉,一雙多情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落在她身上。
“為了殿下著想,臣女覺得這門婚事不如就算了吧。”
果然!
沈驚宴絲毫不覺得意外,他淡笑:“不知是哪個江湖騙子算的?夫人告訴吾,吾去拆了他的攤子。”
抿著唇,溫玉犯了難,“這個……臣女就不知道了,臣女本也不信,便又託人重新算了算,結果依舊如此。”
對上沈驚宴似笑非笑的眼,即便被看穿,溫玉依舊從容:“殿下若不信,可叫欽天監親自相看,臣女也是為了殿下好。”
笑了一下,她又道:“臣女也不想殿下哪一天就真的被臣女給剋死了,若那樣,那可真是臣女的罪過。”
沈驚宴輕笑:“吾命硬,不怕玉兒克。”
婢女把熬好的藥送了進來,沈驚宴似真的要伺候溫玉湯藥,他接過那碗已經涼過的藥試了試溫度,覺得不燙,這才藥起一勺遞到溫玉嘴邊。
溫玉的身子往後避了避,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冷,他卻笑得風華絕代。
僵持下,他輕渺的出聲:“是吾用嘴喂還是用勺子喂,玉兒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