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裡有人啊,想見誰都行。”
這兩閒得慌的原本語氣淡淡,說起話來像閒聊似得,只見他們壓根也沒理會,這心頭火一起,越說越生氣起來。
那名將軍冷冷哼了一聲,想起那日宮殿外雲長弓懟他的那句話,心裡更是不高興。憑什麼他們這一家都這幅雲淡風輕的樣子?一下就忍不住情緒地撒瘋了:“不乾不淨,男女不分的玩意兒,陛下看了也是汙了眼!”
“拿下。”
還未等少爺有所反應,這身後傳來一聲笑意,還有幾名將士上前壓制住那閒話的兩人。
“張鶴倫!你瘋了!”被壓制住的那位將軍,怒極紅了雙眼,提著嗓子罵了句!
身後人群中走出的不是別人,正是宮闈禁軍統領,張鶴倫。
他還有個的身份,大先生愛徒。
陶陽對上他的眼神,彎眉一笑叫了聲:“師哥。”
按著年份,陶陽和二爺才是最早的徒弟,張鶴倫拜師的時候和堂主差不多,但年紀比他們都大些,打小護著弟弟們,是個看著不正經卻十分通透聰明的人。
“你們也是,喝酒都不帶上我!”張鶴倫徑直在桌邊兒坐了下來,一副賤氣嗖嗖的樣兒。
“怕您忙不是。”少爺笑道。
一旁被壓住的兩人哪裡能看得下去,眼見他們就這樣閒聊著,彷彿當他們不存在,當下就氣得跳腳又掙脫不得。
“張鶴倫!”
“這還有人吶!”張鶴倫一副剛想起來的模樣,起身走近故作正經地:“這兩人無視君上,出言不遜膽敢不敬祖帝,請陛下處置吧。”
“放屁!我什麼時候不敬祖帝了!”那人早就失了理智,罵道:“別以為你手握禁軍就能胡作非為,我可是當朝將軍!”
人在極怒之下,很容易失去理智與冷靜。比如當下,這條胖魚就忘了,百年前的高祖皇帝有一位男皇后,兩人伉儷情深,朝堂帷幄沙場鐵血,不離不棄同生共死。
他們不乾不淨,他們不乾不淨,那就不乾不淨吧。
要不說啊,人還得多讀書,光長個兒頭不長腦,這得多鬧心,多讓人心煩!
“哎呦喂!”張鶴倫笑得眯眼成縫,擺出一副諂媚的樣子,抬臂俯身一曲膝,道:“將軍您大安嘞!”
這人冷哼了一句,得意的眼神尚未抬起,只見張鶴倫又立即收了笑,變臉堪比翻書一般。
站起了身,冷道:“壓下去啊!”
無論如何掙扎反抗,高聲辱罵只能被禁軍一步一步地拖出了酒樓。
酒樓賓客眾多,人人面面相覷,不敢言語但公道自在人心,孰是孰非自有定論,他們也沒那份兒閒心去解釋。
張鶴倫沒事兒人似得坐回了椅上,嬉皮笑臉的彷彿那些事沒發生過。
故意道:“沒良心啊,喝酒不叫師哥,怎麼瞧不起人啊?拿我當外人是吧!”
少爺和陶陽都笑著,心裡頭說不出的感動;那原本是個戲言,小時候師哥總開玩笑說他們沒良心,一個是親生的一個是比親生更像親生的,就他是外人不招人喜歡了。
陶陽笑著:“您倒是不擔心被我們給連累了。”
“說什麼呢!”張鶴倫白了他一眼,一舉一動滿是賤氣凌人的死樣,笑道:“少臭不要臉了,姑娘們都高興著呢!”
“嘿嘿~”他故作神秘兮兮得樣子,和他們說:“不知道了吧!姑娘們都在說,兩個這樣好的少年郎娶誰都是便宜誰,乾脆兩人搭夥兒,她們還能惦記著點兒哈哈哈哈…”
還能被你們連累什麼,人家個個兒都巴不得你倆不娶親呢!
說著說著自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陶陽被他那副樣子給逗樂了,搖了搖頭笑得十分無奈;這師哥哄起他們來,什麼話都敢說。
少爺倒是難得的正經,端起杯以茶代酒,鄭重地:“多謝您,師哥。”
多謝您,無論何情何境都待我們一如過往,不畏留言所惑。
“少來!”張鶴倫一臉嫌棄,卻乾乾脆脆地碰了杯,一下就喝得個底朝天,道:“該請喝酒還得請,少矯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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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哥哥,你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