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之也微微一愣，想起當年在那無名荒山之上的對話。
“你覺得我老嗎？”
“前輩風華正茂，怎麼會老。”
“那你為什麼叫我姜老祖？”
“蜉蝣朝生夕死，終其一生，不知晝夜之別！”
“於它而言，朝升夕落，這便是一生。”
“你活了三十幾年，對於它而言，便是紅塵滾滾三千世，那你老嗎？”
“一萬年以後，也許你會明白，我只比你大一點點罷了。”
回想起當年，陳念之不由搖頭失笑。
是啊，凡人的一生，短暫似流火，轉瞬之間便會灰飛煙滅。
那個時候，陳念之覺得萬年是難以想象的漫長歲月。
如今再回頭看去，凡人似荒草一般更迭無歇，他們相伴至今千萬載，卻仍然還只是開始罷了。
有些凡人和低階修士，見高階修士歲月長久，便認為他們是老怪物。
殊不知在高階修士和仙人眼裡，這些低階修士不過是門前荒草，一次閉關的時間便換了一茬又一茬，在歲月經年之中不斷枯萎凋零。
這是生命層次不同，已經形成了無法逾越的認知鴻溝。
“只要足夠強大，在一千萬年，一億年，乃至無窮億年之後。”
“只要活的夠久，經歷的時間足夠的漫長，漫長到將生命線沒有盡頭之時，我們所有人都算是同齡人啊。”
陳念之低語，恍惚之間若有所悟。
他站起身，拉著姜玲瓏的手，頗有感觸的道：“待我證道大羅，從此不墮輪迴，你我便能真正的彼此永恆相守。”
“好。”
姜玲瓏頷首，眸光之泛起一絲漣漪。
陳念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請姜玲瓏為自己護法，便踏入了閉關室之中。
“……”
進入了閉關室之後，陳念之環顧自身的修行根基，開始整理自己的一身成果。
修煉到了如今這個境界，他已經先後修成了肉身、大道、法力、元神、神通五大真靈根基。
七大根基天關之中，只剩下了道果和靈寶兩大天關尚未踏足真靈之境。
事實上，兩大天關之中，道果天關陳念之已經有把握修成真靈根基，只要他將自身根基全部融匯歸一，那麼不用藉助任何外物，便可讓混元無極道果踏足真靈之境。
“道果天關強大與否，跟自身根基底蘊相關。”
“或許，在凝聚真靈道果之前，我該修成真靈之寶，並且將自身根基打磨到極致了。”
陳念之心中低語，先是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肉身。
此刻陳念之的肉身之中，五大血脈神通都被他修煉到了教主級，不過血脈神通跟肉身強度息息相關，在肉身堪比混元帝君之軀前，陳念之也無法將血脈神通修煉到混元之境。
於是陳念之又感悟元神，檢查起已經修成的本命神通。
如今陳念之的九大元神竅穴之中，已經修成了七大神通。
其中混沌一炁、混沌神雷、五行神光、大衍陰陽星辰道已經是四門真靈神通，根本不可能再更進一步了。
此外，混沌衍兵術和寰宇無極劍也都是混元級神通，除非融入真靈印記蛻變出真靈竅穴，否則也不可能修成真靈神通。
所以惟一能夠更進一步的，也就只有那歲月如歌刀了。
好在這些年來，陳念之先後殺了上百位八劫古仙，繳獲的大羅奇珍已經超過了一兩百份，其中就有一份時間奇珍‘時間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