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滿打滿算不過千年,我已經夠快的了。」
如此回應間金焱也像是遇見一位許久不見的老友般頗顯輕鬆地坐在修喆對面,同時右手拿起一枚黑棋落在棋盤右上角的三三位置。
「如果算上之前八億三千九百九十二萬多次的輪迴呢?」
說話間修喆將手中的白棋落於左上角小目處。
「時間對你來說毫無意義,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怎麼樣你在乎麼?」金焱將第二枚黑棋放在左下角的星位。
修喆雙眼微微眯起,手中的白棋落於右下角小目,反問道:「你是一個享受過程的人麼?」
「我當然不是。」金焱果斷否決,並將第三枚棋子放在了天元位。
「三三、星、天元,這次的你確實不一樣了。」修喆笑了笑,他與金焱曾博弈過無數次,每一次金焱的下法都很保守,不像現在的棋路邪得很。
而看著修喆再度從棋盒中取出一枚白子卻遲遲不落,金焱也沒有催促什麼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良久,修喆將白子緩緩放回棋盒之中淡聲道:「我贏不了你。」
「知曉未來或許也不是一件好事,這讓你失去繼續搏下去的動力。」金焱緩緩起身平靜詢問道:「這次的我夠資格了麼?」
「來吧,這一刻我已經等待太久了。」修喆右手輕輕一揮將二人中間的石桌抹除,連帶著棋盤棋子也都隨之消失。
沒了阻礙,金焱徑直來到依舊坐在石凳上的修喆面前。
而看到金焱伸向自己的右手,修喆禁不住地回想起第一任創世神卡羅索被自己殺死時的遺言:
「終有一天,會有一個人像你站在我面前一樣站在你的面前。」
那時卡羅索為什麼忽得不屬於他的強大力量,又為什麼能看到這麼遠的未來?
這兩個問題在他感應到未來的金焱氣息時心中就有了確切答案。
或許一切都是金焱安排好的。
可修喆卻選擇欣然接受,因為就算他在這裡殺死金焱收回卡羅索當年送出去的力量也沒法重建被卡羅索抹除的時間線,更沒有辦法改變過去復原他所珍視的一切。
但這並不代表他放棄了。
在創世神位上坐了這麼久,他早就徹底參透了創世神力。
成為第三任創世神的金焱只能按照他臨死前的意願去完成他的夢想。
終有一天他和他所珍視的人都會復活。
至於過程他選擇讓金焱去走,這是隻有金焱才能做到的事。
「去開啟你的時代吧。」
隨著修喆心中的話音落下,金焱的右手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神之手發動之下,修喆整個人都被吸入進金焱的體內。
「這就是完整的神之力麼?」金焱低頭望著自己來回張握的右手,這一刻的他感覺自己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但又似乎有種秩序在限制著他。
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秩序來自於宇宙的第一因,就是那團他在七百年前遇到的雲霧。
儘管他擁有完整的創世神力可也還是受制於第一因,因為創世神力是第一因的一部分力量。
「故事遠沒有結束,或者說才剛剛開始。」
身後響起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引得金焱回頭看去,當他看到是「自己」時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弧度出聲問道:「未來的我成功了麼?」
「當然,也不看看我們是誰?」來自未來的金焱哼笑一聲,那對暗橙色瞳孔的眼眸瞥向一旁繼續道:「沒有存在能夠阻攔我們的腳步,修喆不行、老五不行、第一因也不行。」
「是麼...」金焱的目光也順著未來的自己
向一旁看去,視線穿梭數億光年最後定格在停止蠕動的雲團之上,隨後問道:「你的力量甚至能夠影響它?」
「嚴格來說這不算是我的力量,但我也能短暫的使用。」未來的金焱平靜繼續道:「我該走了,不能在過去逗留太多時間,因也會影響到果。」
「前提是我成為你唯一的因。」
聽到「自己」這麼說,未來的金焱語氣依舊平靜道:「我是未來的你,你是過去的我,我們都知道該怎麼做,等你走到最後你就是我。」
話音落下,未來的金焱也是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