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著韋和煊懷裡的沐卿離,只覺得心驚,“怎麼回事?卿離這是怎麼了?”
“回太后,沐姑娘暈過去了。”韋和煊解釋道。
“快快,怎麼會暈過去呢,趕緊抱到屋子裡去,珩兒呢,為何是你在抱著卿離?”太后連忙讓開了一條路,讓韋和煊將沐卿離抱進屋內。
韋和煊也沒再說什麼,知道自己一會得和太后好好解釋這兩天的事情,所以先將牧卿離抱進了床上,才出了內間。
他出去了之後,太后還坐在外間的椅子上,李嬤嬤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太后那麼聰明,等了半天卻沒見雲珩,還有李公公,剛剛也有人來說他受了重傷,她定然是查察覺到了什麼。
“說吧,出了什麼事了?為何你們沒有將哀家的珩兒帶回來。”太后重重的將龍杖擲在地上,發出震耳的聲音,威力十足。
韋和煊直直的跪在了太后的面前,“太后,皇上在和沐遠的人打鬥的過程中失蹤了,還有李姑娘,和皇上一起跌落了懸崖,我們找了三天也沒有找到任何蹤跡,沐姑娘因為找皇上的時候,體力不足也暈倒了。”
“什麼?你給哀家說清楚了。”太后的聲音都提高了好幾份,怒氣十足,怎麼可能,她的珩兒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還特意來給自己請安來著。
韋和煊面色不變,將剛剛說的話有重複了一遍,太后氣的將權杖砸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卻也是無動於衷
“你們這群混賬東西,到底是如何保護皇上的,如今哀家的珩兒失蹤了,你們竟然還有臉回來?”太后渾身的氣壓低的駭人,手裡的權杖又連著打了好幾下韋和煊,韋和煊悶哼出聲,但是卻也是硬挺著。
到最後還是李嬤嬤將太后攔了下來,“太后,你別激動,出了這樣的事情,韋安衛也很自責的。”
太后雖然失去理智,但是到底被勸了回來,她看著韋和煊,知道這件事情額不該怪他,但是作為珩兒最近身的暗衛,沒有將珩兒安全的待回來就是他的失責。
她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額角,錦繡的指甲亮麗精緻,但是一刻也有些失了光澤,“罷了,哀家再給你個機會,三天內你務必要將哀家到底珩兒帶回來。”
韋和煊還跪在地上,聽到她的話,微微抬了抬眼簾,“卑職遵旨。”
在韋和煊下去之後,太后渾身的氣壓都顯得有些低,李嬤嬤有些擔心,“太后娘娘,你莫要擔心了,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沒事的。”
她說了這些,太后卻沒有反應,她還在年輕的時候,先皇就因為去世了,二十幾年來,她和雲珩在這宮裡相依為命慣了,如今聽到雲珩失蹤的訊息一時接受不得也是可以理解。
“太后娘娘,不過有一件事奴婢不明白,皇上明明已經將一切都計劃好了,為何會出現這種事情?”李嬤嬤疑惑道,前幾日皇上來看太后的時候她實在一旁的,所以皇上的計劃她也是清楚的,按理來說,這一次應該能將雲淵一網打盡來著,可是為何會出現這種事情。
經李嬤嬤的提醒,太后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你去將丞相大人找來,這件事情我得問清楚了。”
“是的,太后,我這就去。”李嬤嬤很快就退了出去。
而另一邊,雲珩在吃了藥就睡了過去,李姝便帶著辛紅踏入了雲珩的房間,但是雲珩在她們進來的時候就醒了,自從失去記憶之後,雲珩就對外界的感知比較明顯,他在辛紅在他的門外之後就察覺到了陌生人的氣息。
李姝將辛紅領進雲珩的房間,就看到雲珩定定的 坐在床前看著她們,“你沒睡啊,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見雲珩將目光放在辛紅的身上,她解釋道,“這位就是救了你的辛師傅,當初你跌下懸崖,危在旦夕,就是這位師傅救了你的。”
聽到她的話,雲珩渾身的戒備才收了起來,他微微點頭,“多謝辛師傅,待到朕,真好起來,我定然會好好謝過辛師傅。”
“無事,我有幸能救下你,也是機緣,不過我聽你夫人說你失去了記憶?”辛紅將隨身的藥箱放在雲珩的床前,溫和的開口說道。
她本來就是隨性的人,活了半輩子也將一切事情都看透了,更是見救了他們當做了機緣,所以不在乎謝不謝的,不過看這位公子的談吐倒是不凡,定然是個有身份的人。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裡閃過流光,但是很快消失不見,但是就是這一瞬間,雲珩卻將她眼裡的光亮看的清楚。
他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簾,將心思都壓了下去,又將目光放在李姝的身上,為何所有人都說面前的李姝是自己的夫人,可是自己明明就沒有一點印象。
“是的,我忘了一些事情,而且腦子裡總是會出現模模糊糊的印象,但是卻總是看不真切,師傅你可知道我是哪裡出了問題?”雲珩回答了辛紅的問題。
辛紅有了計較,將藥箱開啟,拉出了裡面的銀針,“你這是撞到頭留下的後遺症,我得先用銀針看看能不能治好。”
“師傅,照你這麼說,你也是沒辦法的嗎?”李姝有些著急的問道。
“不是,我得看了才能下結論。”辛紅說道,隨後看向雲珩,我得在你頭上施針,不知道這位公子可否信任辛某。”
要在頭上施針,在任何人看來都是極具危險的事情,李姝臉色有些不虞,驚訝道,“在頭上施針?”
辛紅點了點頭,也沒有動作,她能理解李姝的質疑,畢竟在頭上施針的事情在民間是很少的,就連太醫院的太醫就不敢輕易在人頭上施針,更何況是她這個陌生人了。
她搖了搖頭,想要將藥箱收起來,但是一直靜坐的雲珩卻開口說道,“那就有勞師傅為我施針了。”
這個決定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辛紅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輕笑,“看來這位公子也是位有膽識的,既然你信任辛某,我定然會盡心治好你的。”
“好,多謝師傅了。”雲珩輕笑。隨即將一頭烏黑的發散開了,墨髮直直的垂在了腰間,他身上還穿著白色的裡衣,因為剛剛睡覺的原因,領子那裡開了些,黑與白的對比,簡直就像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