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二十五年五月二十五,京城皇宮,乾安殿內。
看著前方頭戴金絲翼善冠的男子,趙永鋮叩首道:“父皇,國事傾頹,社稷不穩……兒臣有罪!”
龍椅上的男子只是微微一笑,似有憐憫還有惋惜。
“兒臣無能,上不能整合朝局,下不能撫育黎庶,兒臣……有罪!”
趙永鋮兩次認罪,此刻龍椅上的男子終於動了。
只見他起身之後,徐徐向趙永鋮走了過去。
“父皇?”
男子走到趙永鋮跟前,伸手揭去了他頭上的束帶,而後徐徐將頭頂的金絲翼善冠取下,將其戴在了趙永鋮的頭上。
“父皇?”
趙永鋮伸手一抓,頓時眼前便是一黑。
大殿之內漂浮著草藥味兒,說不出是好聞還是難聞。
龍床之上,趙永鋮睜開了眼。
“皇上您醒了?”陳長河在龍榻邊守著。
趙永鋮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酉時正二(下午六點)了,皇上是要傳晚膳?”陳長河答道。
“扶朕起來!”
“是……這?”陳長河以為自己聽錯了。
“扶朕起來!”趙永鋮聲音變大了些。
皇帝臥病在床,精神頭兒越來越差,已近半個月沒起身了。
但皇帝終究是皇帝,他說的話是聖旨,陳長河不敢有絲毫違抗。
“是!”
隨即陳長河一招手,便有幾名小太監小跑過來,一起小心翼翼將皇帝從龍床上扶起。
站在地上,趙永鋮雖有些腿軟,但還是勉強能站得住。
陳長河在旁邊小心提醒:“皇上……該進藥了!”
趙永鋮沒有理會,而是平靜道;“陪朕出去走走!”
“是!”
於是乎,在幾名小太監攙扶下,趙永鋮邁步走出了大殿。
此刻夕陽西下,落日餘暉撒在宮牆上,趙永鋮的影子亦被拉得老長。
“好久沒出去走走了……”
說出這句話,趙永鋮邁步往臺階下走去。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