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盛怒中的仁景帝又不知道為何,突然壓下了心中的暴怒,冰涼地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黑衣人。
“還不滾下去查?杵在這幹什麼?”
仁景帝怒而出聲,深邃的目光,冰涼,帶著死亡的氣息,壓迫著眼前的人,整個御書房中一片死寂。
暗衛此刻除了磕頭求饒,根本不敢言語,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
皇上您未開尊口,奴才又怎敢離開?
底下的黑衣人見皇帝有放過自己的心思,心中頓時活躍起來,暗自嘀咕,然而卻不敢開口,只是猛的磕頭謝皇帝的不殺之恩,隨即這才跪著後退幾步,垂著腦袋起身退出御書房。
彼時,偌大的御書房中,僅剩皇帝一人。
“哎……如此正好!”
皇帝對鎮國公府的忌憚已非一日之寒,早先在他登基時,便一直籌謀著拉下鎮國公府。
奈何,祁耿那老狐狸,簡直是老謀深算,一直窩在玉關城,甚至還立下了赫赫戰功,如今更是如日中天,讓他深深忌憚,如鯁在喉。
可惜,目前想處置了鎮國公根本毫無辦法,只得選擇將人召回上京。
皇帝相信,在這權利漩渦之中,即便中立如鎮國公府,也終歸無法免俗。
剩下的,只能慢慢籌劃了……
可惜,如果鎮國公祁耿知道,他們祁家世代忠良,竟然換來皇帝的忌憚,甚至想要除之後快的話,該是多麼傷心啊。
“只是沒想到,上京中,竟然存在隱藏如此之深的勢力,這若是單單針對鎮國公府倒也還好,可若是那背後之人,對這龍椅有興趣,那可就不妙了……”
仁景帝端坐在龍椅上,一手摸了摸座下的龍椅,再一看桌子上代表至高無上權利的玉璽,心中越發不確定起來。
“不行,朕的江山存在如此隱患,朕豈能毫無所為?”
突然,皇帝一拍龍案,開口道:“來人!”
“奴才參見皇上!”
暗中突然有一個渾身黑色勁袍的暗衛現身,單膝跪在皇帝跟前。
“暗夜,朕命令你,暗中查探那股勢力所在,以及那背後之人。查到之後,先別動手,讓朕想一個萬全之策!”
仁景帝目光落在眼前來去無蹤的暗衛首領暗夜道。
目前心中對那股勢力的忌憚漸深,皇帝在心中將那股勢力與鎮國公府畫上等號,代表同一存在的威脅。
眼下還算好的訊息,只能說是,那股勢力似乎也容不下鎮國公府,如此,倒是可以坐山觀虎鬥。
“是,皇上。”
暗夜領命,見皇上再無吩咐之後,悄然退下,一如出現時一般,幻如幽靈,若不注意,方才定沒人能察覺那暗衛的蹤跡。
見此,皇帝這才暫時舒了一口氣,只是心中對此事更是疑惑不解了,刺殺時間至此,陷入了僵局。
“接下來,朕就要看看祁耿如何作為了。”皇帝側頭,目光望向某處……那是玄武街的方向,也就是鎮國公府坐落的位置。
“若是鎮國公府因此落敗,或者一蹶不振,這對朕來說,倒不失為好事一樁……”
身為九五之尊,對於帝王之術,仁景帝向來深諳此道。
……
另一邊,在祁世臻兄妹二人肆意遊玩夜市的時候,祁耿已然得知了囚犯被殺之事。
相比於目前一無所知仍陪著妹妹逛街的祁世卿,親爹祁耿的反應就劇烈多了。
本來女兒在學院遭遇不明人士的刺殺已經夠讓他氣憤了,然而眼下,在看守森嚴的天牢當中,囚犯被人滅口了,這就讓他火冒三丈了,當即在書房中忍不住破口大罵天牢那群吃乾飯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