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公公附耳在皇后身邊說了幾乎話,皇后衝他讚許地點點頭。
“和平啊,朕有幾句話要問你,你務必如實回來。”
林汝行跪地答道:“遵旨。”
“前幾日韻貴妃派人去皇后宮中請你去瞧病,你並沒有去,對不對?”
“因為那日臣女得了風寒,皇后娘娘忌諱著貴妃娘娘身懷龍嗣,怕過了病氣給她,故此未去。”
皇上瞥了皇后一眼,又問道:“那你可將藥方傳遞給貴妃宮中的宮人?”
“藥方不適合懷孕者使用,臣女自然不敢擅自傳遞藥方。”
皇上坐在龍椅上探了探身子,一名內監拿著一紙藥方遞到林汝行手上。
“朕再問你,此方可是你獨家秘製?是否還有其他人知曉此方?”
林汝行費力地看著紙上的字跡,果然是她制水楊酸的配方和流程,就是配比不太對。
“除了臣女,還有太醫張子瑞知曉此方,但此方劑的配比與臣女的有些出入。”
按照他對張子瑞的瞭解,這人對業務可謂精益求精,沒有道理自己剛製出來的方劑就敢給懷孕的嬪妃用上啊。
所以,這個方子到底是哪裡流出來的呢?
皇上冷笑一聲:“還真是師徒同心,連證詞都是一模一樣的。”
“皇兄,據臣弟所知,和平郡主並沒有答應收張太醫為徒。”
殿內的人顯然沒料到祝耽會在這種事上發表看法,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他,尤其是皇上,滿臉的不可思議。
祝耽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突兀,又解釋了一下:“前幾日臣弟去齊宣侯府送謝禮,恰巧遇到張太醫去府上拜師,被郡主的丫鬟連人帶禮物都扔了出來。”
林汝行不敢糾正他是因為見了你才嚇跑的,只能用沉默表示贊同。
皇后娘娘好奇道:“竟有此事?”
林汝行抬頭回道:“王爺確實好記性。”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陳士傑賤嗖嗖地說:“沒準張子瑞叛逆呢,既然你執意不肯收我,那我就故意改一下藥方的配比試試威力,不然你還覺得你教得多好呢哼哼。”
“太常卿!不得妄言!”皇上提高了嗓門喊了一聲。
陳士傑撇了撇嘴退了回去。
林汝行徹底服了,一人說話,另一人有理由拆臺,沒有理由製造理由也要拆臺,這倆人肯定不是奪妻之恨,是剁雞之恨吧?
皇上煩躁地掐了掐眉心:“都說藥方沒有傳遞到貴妃宮中,可是貴妃用了此方劑,片刻就面色赤紅如布,疼痛異常,導致胎氣大動,朕親見,貴妃的臉如同被火熾過一般十分駭人。”
林汝行聽了不由心驚:“敢問皇上,貴妃的方劑最先是誰呈來的?”
皇上嘆口氣,說道:“將人帶上殿來。”
一個女官驚恐交加、踉踉蹌蹌地進來,匍匐在殿內喊冤:“皇上,奴婢冤枉!”
她抬起頭,林汝行一看,正是那日去鳳儀殿中去請她的韻貴妃的貼身女官清菱。
皇后看見她也一臉不悅,語氣嚴肅:“此方是何人交予你手,從實招來!”
清菱伏下身子抽泣:“娘娘明察,未有人交給奴婢藥方,是奴婢命人打掃院子時,在廊簷下撿到的。奴婢以為這是郡主之前給皇后娘娘開的方劑,貴妃求醫心切,又見娘娘症候與她一模一樣,便命人按方炮製了此藥。”
皇后聽完氣得使勁一拍椅子把手:“一派胡言!郡主只是帶了藥來,何曾在本宮那裡留過藥方?你這是想汙衊本宮杜撰藥方謀害皇嗣嗎?”
陳士傑伸出腳丫子踢了清菱一腳:“說,誰給你的膽子汙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