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麗麗站起身來:“既然殿下能想到我身後的關係,那我在殿下府上肯定也有人知道,我若今晚不能平安回春芳院,殿下能脫得了干係麼?”
史進上前一步:嘿,誰給你的膽子,敢威脅我們殿下?
祝耽笑一聲:“本官脫不脫得了干係目前不知,可你今天命喪黃泉就是一定的了。白姑娘的意思是,願用你這條命,只為換本官去京兆尹府上過過堂?”
白麗麗面上現出驚恐之色,不過只是一瞬又鎮定下來:“殿下,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你今晚去了哪裡?”
“白家老宅。”
“白家老宅不是閒置了麼?還有人住?”
白麗麗搖了搖頭:“早就沒人住了,在那裡只是跟人接頭的。”
“太子洗馬的人?”
“殿下是怎麼知道的?”
祝耽擺擺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都跟太子洗馬的人說了些什麼?”
“我只說了昨晚跟殿下在包廂相見一事。”
“這事你必得說的,因為他已經看見過我們二人相見,對麼?”
白麗麗驚得微張著嘴:“殿下又是怎麼知道的?”
“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們聊了些什麼呢?”
“我只說殿下問的不過是些風花雪月之事,並沒有說起殿下向我打聽秦悅人的內容。”
祝耽點頭:“本官就知道,白姑娘是個聰明人。”
白麗麗苦笑著說:“我只是一介草民,無論是太子洗馬還是皇親,我都得罪不起,所以我兩邊維繫,話不敢說盡。”
“所以說白姑娘是個聰明人啊,還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
白麗麗低頭不語,祝耽繼續說著:“你父兄死後,你苦於無處伸冤,正好有人告訴你,他可以為你父兄伸冤,對不對?”
“對。”
“來人跟你說,他是當時的掌史,也就是現在的太子洗馬派來的人對不對?”
白麗麗又點了點頭。
“那白姑娘想必也正是知道,當初就是這位掌史殿下告發王士斛的,所以才肯相信他的對不對?”
白麗麗回道:“殿下所言不假,當時就是他跟京兆尹劉紀一起告發王士斛,可是劉紀這個狗官被王士斛收買突然反水,還拖我父兄出來頂罪,才使我父兄三人命喪黃泉,來人跟我說,這件事掌史殿下一直記在心上,要我聽從他的安排,日後必定為我父兄報仇。”
祝耽走到她身邊:“他還派人告訴你,王士斛被罷官殺頭都是他的功勞,他已經為你報了一半的仇。”
白麗麗盯著祝耽:“難道不是嗎?”
“白姑娘就從沒想過,或許他只是想利用白姑娘繼續為他做事,所以才將王士斛的死歸功在自己身上呢?倘若他真的想為白姑娘報仇,那劉紀可比王士斛好對付多了,為什麼不先對付劉紀,卻讓王士斛死在劉紀前頭了呢?”
“這……這也不能說明他是騙我的呀,難道不是誰有把柄在手上,就先搞垮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