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衍火急火燎的離開公司，卻不是第一個回的段宅，而是驅車一路往市三醫院趕。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醫院，就連主治大夫都是同一個人。
段慕衍鐵青著一張臉，“顧盼呢？”
“很高興再次見到您，段先生，顧小姐的傷沒什麼大礙，都是一些擦傷，但是另外的三人恐怕...”
段慕衍才不管他說的那些人是誰，徑直往前走，“顧盼在哪個病房。”
主治醫師露出慈祥的微笑，“五樓，513。”
段慕衍趕來的時候顧盼已經醒了，坐在床上焦急的等，見他來了，連忙拉他坐下，“周澤洛死了，周澤洛好像死了，段慕衍，我害死他了。”
見她有些亂，段慕衍連聲的安慰，“怎麼了？他不是好好的嗎，周澤洛怎麼會死呢？”
顧盼連連搖頭，眼底滲出淚來，“他爸爸引燃了煤氣罐，他爸爸也死了，他媽媽也死了，他妹妹也死了，段慕衍，我現在...心裡很堵，我只恨不得我也死了，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遭遇，他還那麼年輕。”
顧盼一直在胡言亂語，段慕衍按著她坐好，高呼，“醫生，孫醫生！”
“段先生，”主治醫師連忙趕來，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住。
“你不是說她只是簡單的擦傷嗎，怎麼現在有些胡言亂語了？”
孫醫生也覺得奇怪，按住顧盼去翻看她的眼白，“她心裡裝的事情太多了，得先打一針鎮定，段先生，您先出去一下。”
“什麼？”段慕衍將她抱在懷裡，“不打，她的情緒我來安撫，你出去吧。”
孫醫生有些堅持，“一針見效很快的。”
“滾出去！”
段慕衍看著顧盼可憐兮兮的樣子，怎麼忍心讓她獨自承受這種痛苦。
趕走了醫生，段慕衍將顧盼抱在懷裡輕聲的哄，“沒死，周澤洛沒死，所以你不用自責，顧盼，你還有我，我會陪你的。”
他的聲音彷彿有著某種魔力，顧盼原本顫抖不已的身子慢慢的安靜下來，良久，她閉上了眼睛。
好容易將顧盼哄睡著，段慕衍叫來了護士看著她，臨走的時候也不忘叮囑，“她只要醒了，立刻通知我。”
“是，段先生。”
從顧盼的病房裡走出去，段慕衍徑直找到了周家人的病房。
安置他們的是個老醫生，站在重症病房外，老醫生搖搖頭，“整容不是個好東西，他臉上的鋼筋歪了一半，現在鼻子塌了，下巴也歪到一邊，慘吶。”
段慕衍皺眉，透過玻璃只能看到裡頭臉上裹滿繃帶的周澤洛。
“他的家人呢？”
老醫生搖搖頭，“父親當場死亡，因為他就在廚房裡，點燃了煤氣罐，他母親成了植物人，能不能醒來全靠造化，還有那個苦命的妹妹，右腿粉碎性骨折，不過她年紀還小，有得治。”
在這種情況下，顧盼居然只落了個擦傷，段慕衍在心裡感謝老天爺，大約是她的前半輩子太苦了，所以就連上帝也在眷顧她。
“謝謝您，”段慕衍朝那老醫生點頭，“他們一家的醫藥費和顧盼的算在一起，我來承擔。”
老醫生嘆了一口氣，“究竟是什麼樣的絕望，才會讓他點燃煤氣罐，週歲至，這個男人...”
段慕衍腦海裡浮現之前他們來病房找麻煩那天的情形，週歲至全程都唯唯諾諾的跟在李姿豔身後，時不時附和幾句，但從來都沒有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