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範思成想要找盟友,廖向東也突然驚醒要找盟友才有可能完成家裡給的任務,否則休想回到市裡。
廖向東來的非常神秘,不僅鎮上的人不知道他是什麼來路,就連市裡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大多人只知道他來自市委辦,但是即使是市委辦的人,除了辦公室主任和書記,誰都不知道廖向東的真實身份。
市裡的人都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回龍鎮的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他何方神聖了。
事實上,廖向東的並不是龍鄉人,只不過他從小在龍鄉長大而已,他真實的身份是石城市某市領導的兒子,正兒八經的官|二|代。
他來回龍鎮可是帶著任務來的,家裡給他的任務,家裡給他的任務是在鄉鎮裡幹出點成績來才能回市城,否則就一直留在鄉鎮裡。
來到回龍鎮後,他一直很低調,而且保持中立,不摻和任何一方的事,不摻和任何一次鬥爭。他只想找一個機會,找一個可以幹出一點點成績的機會。但是現在看來,他根本不可能找到這樣的機會了,因為現在招國培在回龍鎮隻手遮天,他就是找到機會,自己在這裡沒任何關係,招國培也不可能讓他有所發揮的。
所以,他意識到需要找幾個盟友。
來回龍鎮大半年,他最關注的人有兩個,一個郭振聲,一個是範思成。郭振聲上去了,他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有一點機會的,但沒想到,這個坑是別人有意提前拔蘿蔔留下的,早就安排好補這個坑的苗子。所以,他只能看看。
在回龍鎮,要說政治能力,無疑最厲害的是郭振聲,而搞經濟和最有力的當然就範思成了。在他看來,如果範思成用心玩手段的話,這傢伙玩手段也是很牛逼的一個。
所以,他挺欣賞範思成的。
透過停了天黨政會招國培分權削權事件,他又發現範思成突然就成熟了幾分,這次竟然沒發飆,竟然表現得非常配合,他再次高看範思成幾分。
他還發現,範思成現在跟自己一樣,都是孤家寡人,所以,他覺得這傢伙應該是自己第一個盟友。
他決定找範思成談談。
範思成和陳新才何潔文吃完飯回到百味山貨公司三樓的“老窩”,非常意外的看到廖向東竟然在自己的家裡自斟自飲。
“廖書記?你怎麼會在這裡?”範思成真的被他嚇到了,心裡對小嬸腹誹不已,怎麼隨便讓外人到自己住的地方,而且竟然不打電話給自己。
“呵呵,不歡迎嗎?”廖向東說。
“哈哈,當然歡迎,我只是奇怪廖向東為什麼會找到這裡來,而且,不給我打電話呢?你應該也有通迅錄的。”範思成笑說。
“我知道你的手機號,但我不想打擾你辦其它事,問過你小嬸知道你沒開車出去,知道你會回來,所以就讓他開門給我在這裡等你了。哦,你不會怪我自己跑到你家裡來吧。”廖向東說。
“不會,不會,有朋自遠…哦,有朋友自大院來,不亦悅乎,何況你居然帶著好酒。廖書記,這酒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消費的哦,千萬別犯錯誤啊。”範思成拿起几上的酒看了看,上面全是雞腸字, 不過上面一個大大的交叉和一個圈圈他還是認得的,這洋酒聽說很貴。
“放心吧,這酒是我從家裡帶來的,我就是犯錯誤也不可能拿贓物到這裡給你‘銷贓’啊。”廖向東拿起杯子要給範思成倒酒,但卻被範思成阻止了。
雖然回地方兩年多了,但是他很多習慣和脾氣還是沒改過來,比如,絕不喝洋酒的習慣。
“廖書記的心意我是百分百的領了,但是,我是不喝洋酒的,所以,你別倒出來浪費。”範思成走到旁邊的鬥櫃裡拿出兩瓶本市產的龍涎液酒說:“廖書記如果真的想和我喝酒,我們喝這個。這酒雖然不出名,但是味道絕對不差。”
廖向東拿起非常老土的酒瓶看了看說:“我只知道本市有龍鄉米酒,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這一款酒,真的好喝?”
“它也是龍鄉酒廠產的,只是因為賣不動,所以很少人知道有這款酒。不過,真的好喝。”範思成倒了兩杯,給廖向東遞過去一杯說,“試試,我保證會讓你驚喜。”
廖向東接過,輕輕啜了一口,他本是不相信龍鄉能出什麼好酒,但是,喝了一口之後,他就相信了,這酒真的不錯。
將杯中的酒仰頭幹了之後,廖向東說:“果然好酒,賣不動我猜是因為包裝太土了,看看這瓶子跟那些三塊錢一瓶的雜糧酒有什麼區別?這招紙的設計也土。”
“是啊,我們市多少好東西埋在深山無人識,主要還是我們的各級各部門的領導或各企業的管理者沒有市場意識,思想沒開放,眼光短淺所至。不要說我市,就說我們回龍鎮,北岸簡直就是一個大寶藏,但是這麼多年來,居然沒人發現。”範思成搖頭說。
“呵呵,也不是一定是沒發現的,也許只是時間未到或者說時機未到吧。”廖向東研究過範思成的旅遊產業計劃,在現在看計劃很好,便是如果推前十來年拿出這個計劃,別人不罵你是瘋子就給面子了。十多年前的經濟環境,誰有餘錢去旅遊啊。
“嗯,你說的也沒錯,時勢不僅造英雄,也造經濟。”範思成又倒滿了酒,和廖向東幹了後說,“酒已乾了三杯,廖書記是不是可以說說今晚的目的了。”
“我的目的難道你還不懂?現在我們都是孤家寡人,難道你不想抱團取暖?”廖向東說。
“我當然想,不過,我覺得廖書記並不需了。”範思成笑說。
“為什麼?難道我就只能默默的躲在一邊虛度光陰嗎?”廖向東看著範思成說。
“不是,我只是覺得石城廖家的人,並不需要找我這個鄉下仔合作。”範思成諱莫如深的說道。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廖向東有點慌亂。
“你知道我說什麼,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低調,不過,這個時候你來跟我說要合作,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範思成又將酒杯滿上說,“來,合作愉快,我們乾一杯。”
廖向東是什麼人,鄧顯文曾猜測過,範思成剛才只是試他一下,沒想到竟然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