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華林不願意說葉華明被誰“逼”的,但是範思成很快就瞭解了葉華明的社交圈子,何定軍的人這次速度還是挺快的,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摸清了葉華明的人際關係。
範思成幾乎是和何定軍同步得到葉華明的人際關係資料,從人際關係上看,如果葉華明真的是被逼這樣乾的,應該是角銼而不是方北兆或李金澤。
角銼這個人範思成不熟,但和他的小弟們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是什麼人。
角銼是張智山的人,也就是陳庭芳的人,他真的摻和到這事上?葉華明真的是他逼迫的?範思成覺得不像,從張智山最近的行為看,很明顯他已接到陳庭芳的指示,開始收縮自己的生意,大有退出商圈的意思,錢賺夠了要退,更重要的是城街樓計劃是陳庭芳一生最大的政績,是他的政治遺產,他要完美光榮退休,那麼這個專案就不容有失,更不會讓自己的人摻和進去。
範思成決定和張智山談談,這是很有必要的,陳庭芳以前雖然有諸多不是,但這個城街樓計劃對龍鄉影響巨大,必須讓他安全落地安全完工。所以,不能讓這種事牽扯到陳庭芳。
張智山是何定軍幫忙約的,見面的地方是一個小小的飲品店,不是故作神秘,範思成現在很怕去那些看上去很高檔但卻一點都不安全的地方談事。
小店挺好,和那些高大尚的地方不一樣,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這種店幾乎是沒生意的,這正適合範思成他們談話。
張知山早到,範思成坐在他對面的時候很是驚愕。
“張總是吧,我姓範,是我讓何局約的你。”範思成掏煙點了一支,這小子今天戴了一副大默鏡,穿了一套西裝,打了領帶,他想扮成功商業人事來著,但卻扮成了混社會的老大。
“哦,範先生有什麼事嗎?”張智山上下打量了兩眼範思成後說。
“當然有事,而且是重要的事,關係到陳市長。”範思成淡淡的說道,“角銼是你的人吧。”
張智山看著範思成沒說話,他很惱火,這混蛋好像自己什麼事都知道,但自己卻連對方全名都不瞭解,他感覺被剝光了示眾一樣,心裡很是不爽。
“你到底是誰?”張智山說。
“我說過了,我姓範,你不知道我是誰,你連襟肯定知道我是誰。我要告訴你的是,今天給你完全是好意的。”範思成頓了一下又說,“張老闆應該知道前天,也就是一號那天,傾城會所的發生的事。”
張智山很是鬱悶,但是範思成散發出來的氣場卻又讓他不由自主的點點了頭。
“是誰幹的,警方已掌握了證據。但是,有人告訴我,嫌犯是被逼的,逼他乾的人是角銼,角銼是你的人,你不否認吧。當然,我知道你和陳市長的關係,所以,我必須弄清楚,這事情是角銼自己個人行為,還是你的指示。”範思成看著張智山的眼睛說,“張總,一定要說實話。”
“其它且不說,你又怎麼確定是角銼逼迫他做的?”事關連襟,張智山不得不認真對待。
他有白了範思成的意思,也接收到了範思成的維護陳庭芳的善意,猜想範思成應該是體制內的人,只是他從來沒和招商局打交道,一時間想不起來範思成是哪個而已。
“很簡單啊,你問他一聲,我相信,他不敢不說實話吧,如果不是他就最好了。”範思成說點頭說。
張智山點點頭,走到門外打電話,一會兒便回來了,臉色很不好看。
“這事你打算怎麼辦?”張智山問範思成。
“是那混蛋的指使的?我想了解他的真正意圖,希望張總能在明早之前給我一個回覆。實話說,我所以那麼麻煩找你,是不想讓這件事牽扯到陳老闆,城街樓專案利民,我不想這個專案受什麼影響。”範思成說完站了起來。
張智山當了那麼多年白手套,他當然明白這裡面的關係。角銼是自己的人,同時也跟陳查理玩的很近,如果這事牽扯到陳查理,那麼極容易就燒到陳庭芳身上。
所以,他對範思成的善意很感激,也跟著站起來伸手對範思成說:“不用等到明早,晚十二點之前我給你一個回覆。”
“謝謝。”
範思成走了,張智山打電話給角銼和陳查理,讓他們馬上到公司來。
他已不需要再查問是誰的主意,所以這麼急著找角銼和陳查理,只是為了讓事情在角銼這裡截止而已。角銼既然已承認是他指使葉華明的,就讓他一直承認好了,但必須咬死是他的個人行為。
“張總,這事本來就不關陳少的事,是我收了別人錢指使姓葉的小子乾的。”聽明白張智山的意思後,角銼爆料說道。
“收了別人的錢?你他媽的你現在很缺錢嗎?我給你的錢不夠花嗎?收了誰的錢?”陳查理有點氣急敗壞,因為這事很容易扯到他老子。
別人不知道,但是圈內的人都知道角銼是張智山的人,而張智山和陳庭芳是連襟,更是陳庭芳的白手套。雖然沒證據,但圈內的人都知道的事實。所以,如果別人拿角銼這事嚴辦嚴查,馬上就扯出張智山,再嚴查嚴辦張智山,很容易就扯到陳庭芳頭上。
很多事,不查不辦的時候,好像很秘密,誰也不知道的樣子。但是,一旦嚴查了,當事情浮出水面後,人們才知道自己看問題過於簡單了。
“現在不是生氣罵人的時候,角銼,你拿的是誰的錢,千萬不要跳別人給你挖的坑裡哪,那樣子不僅你完蛋了,我們大家都完蛋了。”張智山也很生氣,但是現在他顧不上生氣,必須把事情給擼清楚。
“沒那麼嚴重吧,這個人你們也認識,就是金陽的方北兆。”角銼不以為然的道,“他就是一個生意人,他能給我挖什麼坑。”
“混蛋,誰讓你和金陽搞在一起的,你不知道郭當陽進去了嗎?你不知道這個公司名改成金陽什麼意思嗎?豬頭,你讓別人給坑了。”陳查理髮火了,他媽的方北兆那混蛋不知道角銼和自己的關係麼?竟然讓角銼去幹這樣的事?他已感覺到危險接近。
“陳少,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啊,不就是為了傾城的拆遷工程嘛。”角銼覺得張智山和陳查理都太大驚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