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為什麼就那麼巧有人拍到照片了?肯定是提前準備好了的,就像拍戲一樣,各就位之後,就等飛捷的司機了。
釣魚執法,他媽的,不僅僅是針對執法,不僅僅是過度執法,他們還玩釣魚執法。
咚咚!
範思成又跑回來了,要再次插隊見陳庭芳,那些排隊的同志們見他怒髮衝冠,誰也不敢說什麼,個個都裝作沒看到。這時候誰要是去招惹他,那肯定是倒老黴的。
“怎麼又回來了?”陳庭芳有點惱,秘書怎麼沒經過自己就將這小子又放進來了?
他不知道秘書的苦啊,秘書不敢不放呀,工作是公家的,身子是自己的,範思成像一隻鬥雞一樣,如果不讓他插隊進來,說不定下一秒拳頭落在身上了,這位兵哥以前又不是沒打過人。
“領導,你交通局了嗎?我聽說陳守義是你的同宗侄子,你不會徇私護短吧?陳市長,你知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惡,竟然釣魚執法,這是我黨幹部嗎?這是為人民服務嗎?這種行為不是執法,這是對法律的褻瀆,這是對政|府的汙辱,這是對黨的不負責,對人民的不負責。他們是敗類,革命隊伍裡的垃圾……。”範思成連珠炮式的義憤大喊,把陳庭芳吼得一愣一愣的,一時不知給什麼反應。
他罵完後,胸脯一起一伏,站在陳庭燕的辦公桌前呼呼直喘氣。
他真的非常生氣,這些王八蛋真的太過份了,簡直無法無天嘛。
“你喝口水慢慢說,到底什麼回事?陳守義是誰?他幹什麼了?”陳姓是大姓,在本市人口也非常多,陳庭芳真的不知道陳守義是誰。
“交通局的那個交通運輸綜合執法隊隊長陳守義,領導你真的不認識?他可是你的宗侄哦,他在外面待人接物,都是給人家介紹說,他是陳市長的侄兒哦。”範思成不管陳庭芳認不認識這個陳守義,先給他上上眼藥再說。
“我以人格黨性發誓,真的不認識這個陳守義,你要知道,陳姓是大姓,在本市就有不少人口,我的所謂宗侄可能有數百個,我哪認得那麼多?”陳庭芳已開始生氣,不管是不是宗侄,這混蛋居然在外面打他的旗號招搖撞騙,實在可惡之極。
“好吧,他就算不是您的侄子,但交通局是您管治的吧,那混蛋針對執法過度執法也就算了,現在還玩釣魚執法,領導,如果不及時處理,一旦此事傳開去,無論是對市府還是對您個人都是極不利的。”範思成剛才的憤怒已不見,現在他冷靜得很。
“嗯,我馬上處理。”陳庭芳知道,範思成說的是實話,如果這個陳守義真的針對執法過度執法還要釣魚執法,傳開去後,帶來的後果絕對是非常嚴重的,這將對政|府的威信和能力造成極大的損害。
陳庭芳黑著臉撥打蘇保軍的電話,讓他馬上到市府報到。
“思成,你坐一會兒,和我一同聽聽蘇保軍怎麼說。”一切都要為城街樓計劃讓路,陳庭芳現在竟然越老越開明越老越沒架子了,居然邀請範思成一同會見蘇保軍。
範思成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坐到沙發上等候蘇保軍的到來。
他才不會認為陳庭芳有多開明,他留下自己一同會見蘇保軍,無非是想讓自己和蘇保軍對質而已。
不一會兒,蘇保軍來了,進來陳庭芳的辦公室看到範思成也在,很是愕然。
“蘇局,你們交通局被範局告狀無數次了,剛才,他憤怒得很,說你們針對執法,過度執法,還釣魚執法,我讓他留在這裡,就是讓他也聽聽你是怎麼說的,免得說市裡偏幫了誰。”陳庭芳一邊示意蘇保軍坐下,一邊笑著說。
額,老傢伙什麼意思?讓我們兩在這裡對質還是讓我們在這裡吵架?範思成想不到陳庭芳會這麼直接的,一時有點兒懵了。
蘇保軍更是茫然得很,看看陳庭芳,又看看範思成,一副完全懵逼的樣子。
“範思成,你給蘇局長說說你剛才反映的問題。”陳庭芳今天處理問題有點兒“推卸責任”的意思,他這樣做可有挑撥離間之嫌,不是領導者所為。
不過,範思成並不在意陳庭芳的“挑撥”,十分不客氣孤再次敘述了一遍發現的問題,並直接質問蘇保軍一通,指責他縱容部下,罔顧穩定團結,罔顧龍鄉的發展,罔顧事實胡亂執法,交通局的上下行為,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黨員幹部所為,一點兒都不配當一個黨員幹部,這是瀆職,這是……。
噝,這小子太過分了吧,竟然直接給蘇保軍定性了?竟然直接當面指責蘇保軍不配當一個黨員幹部,指責他是瀆職?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吧。
蘇保軍受不了,陳庭芳也受不了,他沒想到範思成竟然那麼大膽,一點兒面子都不留的,完全不是一個成熟從政者氣為。
一個成熟的從政者,無論我憤怒,都不應該這種情況下指責一個同級的老資格幹部,一個前輩,這是犯忌的。
範思成當然知道這樣不妥,但是他實在很生氣,他是故意的,這裡是陳庭芳的辦公室,他故意這樣的幹,就是要將陳庭芳綁死在自己一邊,讓他無法用打太極的方式去處理這件事。
他這樣幹還是很有效的,蘇保軍的心裡,就已認定了範思成這樣說話,是得到了陳庭芳授意的,範思成說的,就是陳庭芳的意思。
他擦了一把額上的汗看著陳庭芳說:“領導,最近局裡為了配合城街樓計劃的實施,也是為了保障市民在大建設期間出行的安全,生活的安全,制訂了一個市內交通運輸的整頓,加強管理的計劃,陳隊長他們的應該是在執行該計劃,但是不是有針對執法,釣魚執法和過度執法,我得了解過才知道。我向領導保證,如要真有範局長反映的情況,一定會從嚴處理相關人員。”
蘇保軍雖然一副成惶成恐的樣子向陳庭芳做出了保證,但他心裡卻是怒火熊熊,恨不得撲上去將範思成掐死。
仇,是結定了,範思成早就有準備,所以,不等陳庭芳說話,他搶著表態。
“蘇局,你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現在把陳守義叫來,當面瞭解啊。陳市長,我建議,把公安局的領導也叫來吧,是司機打執法人員還是執法人員釣魚執法,很容易就搞清楚,可以來個現場處理。”範思成反正都成仇了,將你們逼到牆角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