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思成和張華明連夜重審了一次李日新和馬波波,終於搞清楚了那天牛麗麗是如何來到龍南縣的了。但是,現在還不知道老鴉是從哪裡把牛麗麗用邪術擄劫的,也不知道她肚裡的小孩是誰的。這一切,都需要抓到老鴉才能搞清楚。
意外的收穫不少,其中一個意外的收穫就是,發現楊成秀這傢伙的手居然那麼長,竟然和石城三礦的馮富錦有了勾結。李日新是馮富錦的所謂十八羅漢,他是馮富錦調拔給楊成秀用的人。他們之間,應該探討過很多合作的事,可惜的是,現在李日新落網,楊成秀潛逃在外,無論是警方還是國安都沒有辦法抓捕馮富錦這條毒蛇,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和這個案子有關啊。
“老張,你覺得沙蠍會是哪裡人?怎樣抓到他呢?”次日,範思成看著沙易的畫像問張華明說。
“管他哪裡人,直接發通緝不就行了?”張華明說。
“呵呵,那是不想破案或者已破了案的做法,現在這個階段發通緝那是等於通知他逃跑。”
“那就對了呀,只要他動,我們就機坐抓到他,如果他一直躲在一個地方不動,人海茫茫去哪找他?不要說躲深山或躲穗城這樣的大城市裡,就是躲在石城這樣的小城市裡,他連門都不出的話,我們哪有機會抓他啊。”
張華明的說法也是有道理的,雖然現在的偵察手段已很高明,但是,如果一個人躲在一個地方不動,那真的沒辦法。就算鎖定了他在某一個城市都沒辦法,何況現在根本不知道他是哪個城市或哪個村子裡,哪個樹林裡。
“你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是我還是不建議現在發通緝的,那樣可以會影響很多事,你要明白,這個案子涉及到國家安全的問題,不能完全把它當成一個刑事案子來辦啊。”
“你有什麼好辦法?”
“找車,內部協查。那輛車不是駕駛室的門上有蠍子貼紙嘛,不是有顏色和廠牌車型了吧,有了這些資料,應該可以找出這輛車吧,如果這車還在。手裡有沙蠍畫象,發動黑白兩道的人找他,估計也能找得到吧。”
車其實好找一些,但是,範思成擔心對方用完這車後,直接就銷燬了,去哪裡找一輛“毀屍滅跡”的車呢?犯罪份子為了不留下線索,他們最喜歡這樣幹了。甚至,那車根本不是他們自己的,而是偷來的那就更麻煩了。
如果能鎖定一個區域,找人的辦法雖然是大海撈針,但也不是沒希望的,現在頭痛的是,馬波波只是和沙蠍在廣信縣見過一面,然後一直就都是電話指揮了,鬼知道他在哪裡。
“連一個工域都不能確定,怎麼找啊。”張華明頭痛。
“其實也不是沒區域,馬波波不是說了,那傢伙講的是白話,證明他長期生活的地方是白話地區,我們把講白話的市縣都過一遍不得了?我就不信一個長住京城的人還能說好白話。”
“可是,他作案過後去了京城呢?那也不影響我們找人啊,他只要在某一個地方生活過一定時間,就一定會有人見過他,認識他,即使他不在了,線索依然還是有的,我擔心的是,馬波波是不是也會給一個假的沙蠍畫像。”
“那小子沒李日新壞,應該說的都是真話。”
“既相信他說的是真話,現在又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就照我說的查吧,發動黑白兩道,先將龍南、廣信、德信、石城及其縣市、端城這幾個區域過過篩子再說。”
“蒼梧不用?”
“嗯,加上蒼梧吧,老鴉之前都藏在蒼梧,也許那傢伙也藏在那邊。”
“白道我可以協調,但潶道我真的沒這能力啊。”
“呵呵,你去找陳家兄弟嘛,他們在這裡混成那個樣子,石城那邊一定有關係,隔江的廣信和德信一定也有關係,蒼梧也就隔一座山,我就不信他們和那邊的社會人沒來往。端城,端城就讓我來找人吧。”
現在沒更好的辦法,張華明只能聽範思成的,即使沒有結果,這樣折騰一下也是好的,萬一,成了呢?未知的事誰說得準?
張華明領命去辦事了,範思成負責的端城,他決定還是找許敬堂,嗯,傅瑜那個朋友也得請他幫忙。分別給兩人打了電話,傅瑜自然沒二話的,範思成的事,就是她的事。許敬堂自然沒那麼好說話了,範思成說了一籮筐的好話,總算把他說服。
因為案子的原因,龍南有一段時間沒開常委會了,範思成說服許敬堂後,記起微城專案還沒和常委們通告,竟然讓曾明軒通知下午開常委會。
這種不按規則辦事的,一切以實際情況為根本的做法,只有範思成才幹得出來,都週五了,不能週一常委會再說麼?
範思成突然那急開常委會幹嘛?當然是為了脫貧計劃了,微城計劃,他得儘快落實,然後進入招商階段。
這是一個巨大的專案,跨幾個行業,結合幾個行業的專案,即使是範思成這種膽大包天的人也謹慎起來。這專案一經啟動,資金不得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斷的投入,但是,最後能不能實現盈利真的很難預估。所以,前期的研究做的更紮實,要徵集更多的意見,做更多的預測。
“幹嘛,為什麼停了幾周沒開會,大家好像都陌生了呢?怎麼那麼嚴肅啊。剛才曾書記不是說了麼?今天的會議主題就是脫貧計劃的階段總結,以及脫貧計劃新專案的討論。計劃雖然是很嚴肅嚴謹的,但是,我們可以用寬鬆的心態對待嘛,幹革命也不一定要咬牙切齒或者一臉嚴肅的嘛。”曾明軒一如既往,開場白後將會場交給範思成。
“主要是大家不習慣啊,誰週五下午開過常委會?大家擔心是不是有什麼突發的事呢,最近太多亂七八糟的事了,搞到大家精神緊張啊。”
“哈哈,沒突發的事,有也我扛著,不讓大家擔心。來來,吸菸,放鬆一點,我總覺得嘛,幹革命工作也好,幹改革工作也罷,都應該張馳有度的,不能因為我們是常委,是領導就總要繃著臉啊,那活的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