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抓了周順良林衛兵和吳一鳴的小舅子案子就可以很快破了,但是,兩天過去了,並沒有新的突破,不僅沒有新突然,還來了很多阻力。
吳一鳴的小舅子叫馮保福,一個肥頭大耳三十多歲看起來副善良的男人,但這只是他的表面,實際上,他是一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黑心狠人。一句話說了,面慈心狠狡猾如狐。
有一句話這樣說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句話可以深刻而準確的描述了馮保福,他就是一個有文化的流氓。這個傢伙讀過兩大學,大三的時候犯校規被開除後,回來在社會上混了一小段時間,然後把政協主|席覃燦才的女兒騙到手,又花如簧巧舌,哄姐夫岳父等親戚支援他開了一個運輸公司。這個有文化的流氓就是這樣白手起家的,運輸公司不大,其實只有幾輛二手的中巴跑鄉鎮線的客運,後來又哄了一些老闆投資給他買貨車跑貨運。
馮保福的公司看起來其實並不怎樣,但是,公司辦起來後,他就一直有錢,好像錢是天上掉下來的一樣,至於錢是怎樣來的,誰都不知道。不過,這傢伙也不高調,悄悄的做他的福哥。沒錯,道上的人,商圈中的人,都叫他福哥。
張華明遇到這樣的一個,哪有那麼容易啃得下啊。別說其它事,就報假案一事馮保福都不承認,雖然有證人證實他是報假案,但他就是說自己車子三天前早上就不見了。
馮保福審不下去,又沒更強的證據證明他和偷水管有關,就算他報假案,現在也沒有條件拘留更沒條件逮捕,現在已申請了一次延長羈押了,如果沒突皮再這幾小時就必須放人了。
林衛兵的情況更糟糕,雖然基本可以肯定,水管就是他組織人員偷的,但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而且,案發的時候,他有時間證人。他是放了又帶回的,也快到放人的時間了。
唯一有突破的是周順良,他已提供了時間證人,案發那段時間,他左右等不到林衛兵,便去那些有特別服務的髮廊找了特殊服務,開始的時候他不願意說,是怕丟人,而且不道德交易也是違法的。但現在再不說他就成謀殺犯了,所以最後他把那個叫阿花的髮廊妹子供了出來。
案發後時間已過去五十多小時,眼看所有嫌疑人都要放了,範華明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裡轉了半天的圈子,卻沒任何辦法。
怎麼辦?怎麼辦!範思成給的時間是七十二小時,現在還有十多小時……,難道一世英明就折在這兩個案子上了?
求助,求助吧,自己沒主意,領導肯定有主意,有困難找警察,警察有困難找領導嘛。
範思成看到張華明又來了,就知道案子沒什麼起色了。
“兩個案子都沒什麼突破?”範思成沒等張華明說話就問道。
“是的,沒突破,看上去案情已明瞭,但是沒證據,嫌犯也沒承認。”張華明低頭道。
“你沒證據,誰會主動承認啊。”
“範縣,教我。”
“我又不是警察。”
“還有幾小時,所有嫌疑人就都得放了,我怕……。”
“呵呵,時間到了就放唄。”
“可是……。”
“不行,你得拖,哦,全部申請拘留吧,或者狠一點,申請逮捕。”
“啊!那得有證據啊……。”
“我知道啊,你不是讓我教你嗎?我想過了,他們真的是針對我而來的,不對,正確的說是針對我們縣的脫貧計劃來的。”
“您意思,我現在見到的只是表面現像?”
範思成點點頭,那天張華明說可能有人針對他後,範思成仔細思索過了,這兩個案子,或許真的是有人在針對他。
在坰口被埋伏,驟看是非常危險的,但是細想過程,他發現埋伏的人只是為了嚇唬他而已,並沒有真的要他命的打算。否則,滾下的石頭不應該是從小到大的。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最先滾下來的是一把拳頭和碗口大的石頭,那麼小的石頭,即便是高處落下時速度增加了能量,也不可能砸死人的,他們那樣幹,只不過是把人從車裡嚇跑。
他們離開車子後,再落下的石頭就大得多了,全是海碗口大的,還有盆大的,。最後落下的一批,是磨盤大的石,他們是要砸車,是要給他足夠的威嚇力。
伏擊,是為了嚇噓人,而偷水管,就是為了阻滯工程,工程阻滯,也就是阻滯脫貧進度。最終,或許脫貧計劃失敗,又或者計劃拖延到下一屆。
噝,狗日的真是歹毒啊,範思成想到這裡,深吸一口涼氣,那些人真的瘋了,為了阻止他成功,為了拉他下馬,有些人居然要阻滯一個縣的發展,居然要讓五十多萬人的繼續貧困,這些人生的是什麼心啊,他們這是為了什麼呢?為了一口氣?見不得別人好?
範思成知道,世上就有那樣的人,自己不幹活,也不許別人幹活,他們不想幹活,卻非常害怕別人幹活而讓大家看到他們無能。
總有一些人,自己從來都幹不好一點兒事,卻總是喜歡折騰別人,這種人,誰也說不清楚他們是什麼心態。
“對,我們看到的是表面現象,這一次,他們繞的彎真大,而且,這一擊正中要害。很毒啊,酒廠是豐門的關鍵,豐門又是龍南的關鍵。我說的關鍵,不是經濟上的,而是思想上的意識上的。如要豐門脫貧不成功,全縣人民就會失去信心。因為豐門是我掛帥主持的,為了打擊我,他們就拿全縣人民的發展做工具,真是可惡到極點。”
“唉,那我們怎麼辦?”張華明的臉更苦了,什麼案子他都不怕,就怕案子涉及到體制內的鬥爭。
“現在看來,周順良還真的沒有埋伏我,他是被人拿來當槍使了,或者他們本來有其它方式嚇我的,正好遇到周順良和我有過節,他們就順勢而為,將他算計進去,讓案子變得更復雜一些。”
“領導,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簡單,繼續審,死命的審,這次你要違規,就是不放人。”
“這…這樣有用?”
“有用,就是要逼他們跳出來,我倒是看看誰跳得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