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向東聞言,來精神了,他坐直身子說:“地震一下?兄弟,什麼意思?”
“馮富根這個人你瞭解多少?他在興城的雨傘是誰?”
“這個…還沒太深入瞭解,不過,在興城東部張青林,西邊馮富根,這是全縣人都知道的事。這兩人都是興城縣的名人,企業家。張青林的富農公司,人多地廣,就好像獨立王國一樣,為人也是很強勢的。而馮富根在興城,除了牛頭山的金礦之外,還經營了一家廢品公司。”
“他們是名人不假,企業家嘛,我看整個興城也就張青林一人已。一個挖礦的暴發戶,就是有再多的錢也不能稱之為企業家,因為他只跟這個社會索取,沒給這個社會回報一絲一毫。在我的理解裡,企業家,不一定是有很多錢,也不一定自己的生意做得多大。但是,他必須是一個有社會責任的人,他經營的企業一定是對社會或經濟域或行業或百姓有深刻影響,而且,他追求的並不是單純了的利潤。”
“做生意不是衝利潤去還做來幹什麼?”
“狹隘了吧領導,做生意只是一種狀態,或者說是一種生活方式吧。錢顧然是要賺的,不然人家怎麼生活?但是,賺錢之,還有其他的事,比如促進社會發展,比如創造就業崗位為政府分憂等等。只有這樣的心態並且這樣做的人,才稱得上企業家。”
“好吧,馮富根確實不是企業家,社會責任他肯定是沒有的。”
“他其實是一條社會吸血蟲,他不僅沒有社會責任,而且還是社會安定的因素之一。”
“ 這……。”
這帽子扣得有點大吧,廖向東不知道怎樣接話了。
沒錯馮富根確實很囂張,也確實沒社會責任,但是這也不能說人家是不安定因素之一啊。
“你認為不是?我告訴你吧,沙腳金礦,如果再放任下去,我敢保證,用不了多久,興城縣府大院就會被人圍了。為什麼?因為民怨啊。有人告訴我,去年礦上有死人,初五的洩漏事件,也有人死了。但是,他們居然威逼恐嚇收賣,不許知情人洩漏一個字,否則,他們會狠狠的報復。”
“死人了?”
廖向東又震驚了,他媽的,死人和沒死的性質完全不一樣,上報和不上報更是有本質的區別。廖向東很是惱怒,堂堂常務副縣長,本縣發生這麼大的事沒人跟自己彙報,訊息竟然是從司機透露的,這是一種什麼狀態啊。
說得好聽一點是廖向東沒進入別人的圈子,說得難聽一點,根本上他是被別人架空了。
“來了幾個月,你總能混到一兩個可信的人吧?”範思成說。
“有又有什麼用,都是沒權沒勢的,能幫得上什麼?”廖向東有些頹廢。
“呵呵,振作一點,他們越這樣做,滅忘的就越快。對了,人民醫院的院長,或者衛生局有可用的人嗎?”
“有一個婦科醫生應該可以相信,但有用嗎?”
“唉,算了,還是用錢開路吧,查一下管理人民醫院太平間人是誰,哦,興城縣有火葬場嗎?有殯儀館嗎?既然死了人,他們得埋,沒著死人必須經過的路線去找,一定可以找到證據。”
“要不,我將民政局長叫出來喝兩杯,這個人和我還有幾句話的。”
“算了,我不相信他們,明天我還要見一個人,明天過後再說吧。對了,信訪辦負責人,叫什麼?住哪裡?我相信,這個傢伙掌握不少東西。”
“沒用的,在這個位置上的人肯定是他們的人啊。”
“好吧,明天我看看有沒有時間,去拜訪一下縣委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