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勝是真的不願意折騰,還是另有原因呢?範思成肯定是不知道的,他也不想知道。他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要將那隻無形的殼敲開一個缺口。
所以,他拿到李連勝提供的資料後,馬上就去找楊戈。
剛要打電話,楊戈的電話先進來了,約他中午一起吃飯。
中午一起吃飯的除了楊戈,還有藍晗珠,準確的說,午飯是藍晗珠請的範思成,只是她和範思成並不認識,所以通楊戈邀請而已。
範思成和這位石城的美婦宣傳部副部長、石城電視臺臺長當然是第一次見面,他不知道的是,這位美婦臺長,不僅有美,而且有錢,可惜,年紀輕輕便是一個寡婦。
她的財富當然是過世的丈夫留下的,只不過,除了圈中人,別人都不知道她是一個富婆,至從使很多不知底細的人看到她穿著名牌,開豪車住豪宅,都以為她是貪汙得來的錢,有些更惡毒的甚至猜測她是陪別人睡覺才獲得的地位和金錢。
要是換了別人,有那麼多錢肯定不會再在體制中斯混,但是藍晗珠跟雖的女人不一樣,她的致趣不在於賺錢,而在於政治,她喜歡當領導的感覺。
所以,他對宣傳部長這個位置凱覦很久了,但是,她一直遊離在三礦之外,即使省裡有點關係,也一直不能如願,三礦的人勢力把石城經營的水潑不進,他不站在某一邊,真的很難往前走。行政一把手換了一個女人後,她的願望就更難實現了,紅顏相妒啊。
不過,傅友安來了之後,她又覺得自己有機會了。從楊戈那兒瞭解到範思成這個人後,她覺得自己的機會更大了,她覺得,別說宣專部長,如果經營得好,賭對了,市長都不是沒可能,現任不就是一個女市長麼?
她絕對不是胸大無腦,她是美貌與才華並重的一個女人。正所謂欲取之先與之,想要在別人身上得到點什麼,得先給別人點什麼。
有所求,最起碼得表現自己的價值。
所以,當楊戈找到她要給範思成做即時新聞,要給範思成做專訪的時候,她馬上就答應了,因為她非常敏感的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地。也因為如此,潘友年質問、阻礙她播出範思成的新聞及專訪時,她想都不想就回懟過去。
壓力,也隨之而來,她畢竟是一個副職。不過,她認為值得的。
所以急著要和範思成認識,除了表功還有就是送點材料出點主意。
楊戈給他們相互價紹後坐下,藍晗珠說:“真是想不到我們的市委辦副主任竟然這麼年輕青,而且還那麼帥的,範主任,你有沒有二十五歲啊。”
開玩笑呢,範思成看上去絕對得不止二十五歲,藍臺長這是沒話找話。
“我也想不到,我們的電視臺臺長竟然如此美麗,剛才剛進來驟一看,我還以為楊大俠找了一個亞洲小姐和我一起吃飯。”範思成微笑了回了一句。
“兩位,你們這樣說,讓我這個又老又醜的老記如何自處?咱說點別的吧?”楊戈作苦臉狀說。
“咯咯,你就是變成一塊石頭那麼醜了,小龍女還是喜歡你的。”藍晗珠笑說。
“對,你就是成了獨臂大俠了,小龍女不也和你終生斯守麼?所以,年輕呀帥呀什麼對於你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不重要的東西,你那麼多祈求幹嘛?”
“好,那就說一點重要的,兄弟,藍臺說想將你的事做一個連載的特輯,就是說不僅僅是新聞跟蹤和對你的採訪,而是加入各界的評論等等。”楊戈將話轉到正事上。
“哈哈,如果是對某些社會現象及某些官員進行批評的話,我是求之不得啊,越尖銳越好,但是,藍美人,你這樣做宣傳部那邊不會干涉?這可是捅馬蜂窩的事。”範思成笑說。
什麼事都有代價,世上絕對不會有人免費的午餐,萬事都逃不過一個易字,交易和妥協是政治的兩塊基石,萬變不離其中。
“正義和公平必須得到伸張,媒體人除了維護新聞自由的原則之外,也應該有捍衛公平正義的責任。如果因為別人的干涉就放棄了立場,那跟一條鹹魚有什麼分別。”藍晗珠非常認真的說道。
“哈哈,即使是鹹魚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鹹魚。說真的,藍臺,你這樣‘頂風’而動,你需要我做什麼?”範思成收起了笑容說。
他不相信藍晗珠會平白無故的擔那麼大的風險幫自己,她這樣做,一定是有所求的。
“範主任果然是快人快語,如果我說真的是為了公平正義,就是三歲小孩也不會相信,為了公平正義甘冒奇險的人不是沒有,但肯定不是我。”藍晗珠停風情萬種的撥了一下額邊的散發說,“宣傳部是黨的喉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部門,這個部門應該由像我這種有堅定信念,並願意為公平正義擔風險,而且全力支援追隨傅書記的人擔任。”藍晗珠昂首挺胸嚴肅而認真的說道。
噝,這個女人,說的非常直白啊,她這是表忠心呢。
楊戈很佩服藍晗珠的勇氣,要知道,就目前石城的情況而言,她這樣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態度,風險是成倍增加的。
萬一,範思成並不是她想的那種人呢?萬一,範思成不相信她呢?這就更麻煩了。
萬一,她想當宣傳部長的野心被傳出去了的話,她肯定馬上就會遭到潘友年的打壓排擠甚至陰謀。
範思成也被藍晗珠的直白震驚了,只要進了這個圈子,其實誰都想加官進爵,但是像她這樣直白說出來的,真的難找,反正範思成是第一次遇到,這女人的野心不小啊。
“我明白了,楊大俠倒酒,我要敬藍臺三杯。”範思成重重點了一下頭說。
“敬我三杯可以,但得有個說法,你總不能借剛才的事故意欺負我灌我酒吧。”藍晗珠說。
“你有什麼提議?”範思成看著藍晗珠說。
“要不…我們仨結拜好不好?結拜異姓姐弟。”藍晗珠滿面春風的說。
楊戈還在想什麼,但範思成已端起酒杯說:“藍姐,我敬你。”
“啊,得擺個香案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