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範主任在提條件呢,意思明白得很啦 ,行啊,你要我不追究不針對你,你得做點事讓我看看呀,光用嘴皮子說有什麼用?
楊昌盛糾結了,如果他真的對硫石晚報社做點什麼,甚至說點什麼,都等於在立場上做出了選擇,不再是以往的“中立”,不再可能兩邊討好。
糾結,難決,真的很難選擇。
無疑,這位新來的範的主任手裡是有上方寶劍的,這一點楊昌盛幾乎可以肯定。但是,他也很清楚傅友安現在的日子並不好過的,雖然是一把手,但實際上一把手的權力並沒能全部掌握在他的手裡。如果現在先擇站到這一邊,會不會成為另一邊,或者說另外三邊攻擊的物件?極有可能傾刻就成為炮灰。
但是,如果不選擇這一邊,不用說,肯定給範思成在身上大做文章。雖然,一把手的權力並沒完全在手裡,可現在這種情況下,範思成拿著上方寶劍要“砍他的頭”那也是輕易而舉的事,相信那幾方面都不會為了保他這個臨時站隊的人而和範思成扛上,這絕對不是英明的選擇。
以前一直為自己“中立”多方討好獲益的楊昌盛,第一次感到“中立”帶來的苦惱,如何是好啊。
一番權衡之後,楊昌盛決定賭範思成贏,畢竟,他是代表一把手的,黨管一切,這是肯定的,其它的方面再強也不能凌駕於黨的領導之上。所以,他相信傅友安的窘境只是一時的,早晚會翻過來。
“範主任,還是那句話,你就看我的表現吧。”楊昌盛暗地裡做了決定。
但是,範思成卻非得讓他表態說出來不可,他說:“楊局,你準備怎樣做?”
楊昌盛看了一眼楊戈,實話說,雖然是同宗,雖然楊戈和範思成一塊出現的,但是他並不相信他,石城的情況太複雜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楊大俠,楊局讓你先表態呢,作為一名記者你的膽子太小了。”範思成本來就要楊戈明確態度,這會兒正好了。
楊戈後悔啊,大爺的,早知道不在這裡旁聽了,聽了幾句話就得明確態度,真是自找的。
“我的態度不是早就表明了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旗幟鮮明的支援範哥你啊。”楊戈不得不直接說出來。
範思成是傅友安的人,傅友安代表黨代表組織,支援範思成就是支援傅書記,就是支援黨,楊戈滑頭。
“我要的是具體的事,你準備做哪些具體的事?”範思成還是步步緊逼,今天,他必須把楊昌盛綁在自己的戰車上,雖然他的地位並不高,但是好呆也是執法部門的,先拿下一個分局再說吧。
“我手上有一些硫石晚報及莊誠個人的一些違法違規材料,我會整理好交給檢院。”楊戈說。
“不,整理好等待最好的時機暴光他。”範思成吹響進攻的號角,就要有石破驚天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效果,不過,僅僅一個莊誠的份量太小了,他得找到更有份量的人才投這一塊石頭。
現在石城的公檢法他都信不過,他能借重的只有全市人民的力量了。
“好,回頭我將材料整理好了交給你。”這種材料楊戈很多,莊誠只是小人物而已,他得看看範思是不是有魄力有能力將莊誠弄順了,他才會將其它的材料給範思成。
範思成轉過頭來看著楊昌盛,意思是該你了。
已到了這個份上,楊昌盛已是沒回頭的餘地了,他一咬牙,說出一件讓範思成楊戈震驚的事。
“我準備天亮了就將莊誠帶回來協助調查,有證據顯示,他在獲取硫石新文化公司大樓土地的時候,曾使用了非法手段。”楊昌盛說。
啪啪!
範思成驚愕片刻後,用力鼓掌。楊昌盛肚子裡果然有貨啊,出手就令人震驚。
“他非法手段獲取地皮的時候,有沒有公職人員參與其中?”範思成更感興趣的是摘別人帽子。
“硫石新文化大樓的地皮好大一塊,一半是買個人的,一半是原硫石晚報社的。晚報社原來屬於硫石集團,也就是說,這塊地是國有的。但是,莊誠接手硫石晚報後,報社這塊地已被瓜分一空,單價卻是極低的。”既然已選定了陣線,楊昌盛為了表達態度,乾脆爆更多的內幕給範思成,“所以這塊地會悄悄的就被瓜分一空,主要是因為副區長張新強給他參與其中。”
“只是捕風捉影還是有證據?”範思成已坐直了身子,非常嚴肅,想不到這場火災真是突破口,副區長是副處吧,只要將他扳倒了,骨牌效應形成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證據…有一點…但…但不足已將他承之以法。”以前楊昌盛是中立的多邊討好,他自然沒機會摻和這些深層次的事,他也不會專門收集這些事的證據,所以,他手上雖然有一點這方面的證據,但並不充份。
“關於張新強這個人的材料,我也有一些,這農夥確實很強的,他有三個情人,每個情人都有車有房,區區一個副區長,工資獎金統算也就千來塊錢,他哪來的錢找那麼多女人買那麼多車子房子。我知道,其中一輛車子和一套房子,及這個女人都是某位老闆送的。”楊戈插嘴說。
砰!
範思成重重的拍了一下床邊的床頭櫃,大聲罵道:“豈有此理,這等蛀蟲,這等敗類,這等貪官,竟然……。”
大罵一通張新強後,他又指著楊戈楊昌盛罵道:“你們,都是你們這樣的人縱容,他們才會越來越貪越來越放肆,哼,你們明知這個人有問題,都不舉報,石城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是有責任的。”
楊戈楊昌盛漲紅著臉,無言以對。心裡卻在嘀咕,大佬,誰不討厭這樣的人,誰不想舉報他們,但是,石城有多複雜你哪知道,搞不到,自己舉報就正好撞在人家的槍口上,舉報不成,被報復的事又不是沒發生過。
“範主任,天亮了我就去帶莊誠,但是,你得給我撐腰,莊誠背後,不僅有張新強之流的官方力量,還有石鐵生這樣的商業和地下力量。”楊昌盛說出明確要求。
“放心,我從來不會讓別人插戰友刀子。帶莊誠的時候,你秘密帶走,不要讓非親信的人知道。”範思成給兩楊打保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