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吉春的心情似乎很好,剛開始唐俊還擔心他可能走山路有點困難,畢竟大林山的山路都是羊腸小道,而且又都在林蔭深處,並且去麂子渡還要過麂子河,也不知道今天的喝水是否湍急。
陪同秦吉春考察的縣ZF辦主任王輝跟唐俊講:
“唐俊,你是不是可以先安排幾個人去打前站,道路是不是安全,河上面是不是有浮橋,總之縣長年紀不比年輕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縣長來視察一次,身上還掛了彩回去,那我們這些下面的工作人員誰都沒有辦法交差!”
唐俊只有苦笑,他本來以為秦吉春是要去上下河兩個村的,為了老秦這一次視察,唐俊把工期都耽誤了兩天,結果老秦不去那邊了,非得要去麂子渡。
而且這是臨時決定,這個時候唐俊再要安排佈置,以老秦的性格那一定要捱罵的!唐俊對王輝道:
“王主任,老秦是什麼性格您還不知道嗎?我實話跟你講,他要去麂子渡,怕就是要搞這個突然襲擊,我這個時候怎麼安排人?
我只能派兩人在我們前面走,我已經安排了!但是不能夠做其他的安排佈置啊,來不及的!”
就這樣,秦吉春一群人從鎮裡出發,行車只有差不多四五公里就要下車徒步了,下車之後就跟著一條臨崖的路往下走,路還算比較寬,因為平常騾馬走的道,就是邊上比較險要,有些地方數目比較少遮擋的地方,站在懸崖邊往下一瞅,絕對渾身發抖。
幾個縣電視臺年輕的記者走路都戰戰兢兢,連正常工作都受到了影響,王輝以前是城裡長大的官員,雖然說也有基層工作經驗,但是他基本都在雍平南邊工作,沒有在西北山區工作過,搞得他非常緊張。
秦吉春道:
“王輝,你們就是缺乏這種鍛鍊,我跟你講,70年代的時候,我一個人揹著二十斤米就走過這一條路,因為那個時候我在礦產局工作。
我的師父就在麂子渡那邊搞勘測,勘測鐵礦,那個時候麂子渡比現在紅火,因為騾馬時代,麂子渡是從湘南到湘北茶馬古道的必經之路。
當時如果我們在麂子渡鐵礦勘測成功了,現在早就不存在貧困問題了!現在過去三、四十年了,這一帶變化不大,這說明我們這幾個落後的村發展得太慢了,已經跟不上外面廣闊的世界了!”
一行人下河,到了河邊上發現過河的岩石墩子比湍急的河水沒過了,這怎麼過河?王輝道:“縣長,這麼大的水過河危險,要不這一次咱們就別過河了,等天氣好了之後有機會再來。
您考察調研工作很重要,這一點我們都知道,但是您的安全更加重要,更何況我們今天來了這麼多人,還有這麼多機器裝置!如果因為安全問題出現了疏漏,那就真的不美了,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秦吉春嘿嘿一笑,道:
“這樣吧,你們誰過不去的就在河邊等著,我們能過去的就輕鬆過河!王輝,我知道你小時候在城裡長大的,沒有在山上生活過!
對我們來說這點小溪溝也算是個大河嗎?這種水就是拖了鞋襪直接趟過去的,到了河對岸我們再穿鞋!”
秦吉春說完,自己找了一塊石頭,一屁股坐上去脫掉鞋襪,然後麻利的下水,一腳踩一個石頭墩子,很快就越過了河。
縣長都輕鬆過去了,其他人一看怎麼也不能拖後腿啊,當即紛紛照著秦吉春的樣子過河,電視臺的隨行記者連忙抓拍精彩鏡頭,王輝慢一拍,他走到水中間的時候雙腿瑟瑟發抖。
要知道他可不會游泳啊,這麼湍急的水萬一腳下踩空了,那後果可能會相當嚴重。唐俊在一旁攙扶他,道:
“王主任,不要看腳底下,看河對面,你越看腳底下心裡越虛,看著對岸心裡就能完全平定安靜了!”
王輝遵循唐俊傳授的經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越過河了,他一過河第一件事就是指著記者道:“小黃記者,不要拍我的鏡頭啊,把我的鏡頭都統統刪掉,聽到了沒?”
他不說這話還好,因為王輝畢竟是領導,隨行的人員都會照顧他的面子,儘管他過河的姿勢狼狽,大家都是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很長時間的人,都能夠HOLD住,這一點問題沒有。
但是他自己這一說,很多人就忍不住了,大家都“哄”一笑,王輝覺得實在是尷尬,鬧了一個滿臉通紅,秦吉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