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克志像往常一樣回到村裡,老實說他心情有點鬱悶,本來他想的翻身的計劃已經得到了鎮長唐俊的支援,可是這件事最終還是黃掉了,因為鎮書記陳希全不同意。
沒有辦法,誰對知道鄉里是書記當家,唐俊空有一番想法,最終卻也只能妥協。
毛竹河村的支部書記陳剛在村部外面把田克志攔著了,他和田克志兩人是同學,同時也是冤家。
農村裡的人兒,誰和誰鬧矛盾不一定需要有什麼具體的事兒,田克志和陳剛的矛盾就是他們兩人曾經一度都是村裡條件最好的人。
以前老百姓喜歡把這兩人拿在一起比較,在早幾年,實話實說,田克志比陳剛要厲害得多,所以陳剛一直覺得自己比田克志矮一頭。心裡都憋著一口氣呢!
誰料到田克志忽然之間就滑鐵盧,諾大的公司一下倒閉了,而陳剛這一邊做生意賺到了錢,官運也亨通了,一下成為毛竹河村的支部書記。
應該說他和田克志兩人現在是兩個極端了,因此他的內心是很有優越感的。
“克志,你瞧瞧你!我都跟你講了,讓你在家裡踏踏實實的過日子,老父親年紀大了,老母親每天還在操勞,你怎麼就還想著外面那些不著邊際的事兒呢?
這年頭哪裡有那麼多天上掉餡餅的事兒?你啊,壞就壞在這上面!”陳剛道,他這個口吻是一副村支部書記對貧困戶的口吻。
貧困戶村裡也分很都類別,有的是因為家人生病致貧,有人則是因為家人殘疾致貧,其中最難搞的一類就是遊手好閒,好逸惡勞的那一類。
很顯然,陳剛現在就把田克志當成是最難搞的一類,每天不在家裡幹活,整天騎著一個報廢摩托倒處跑,說是跑專案,兜裡煙錢都掏不出來一分。
田克志道:
“陳剛書記,行了,我去幹什麼你知道?什麼叫不著邊際啊,我每天都踏踏實實幹活呢!”
“踏踏實實幹活?現在鎮上都傳遍了,說你找唐俊鎮長要重新搞罐頭廠!嘿,你欠著一屁股債,怎麼搞罐頭廠啊?你說說,也就唐俊小年輕,剛剛上任不懂你的套路,其他人才不會跟你那麼瘋呢!”
“克志,鎮上事兒我懂,書記是一把手,就像我們毛竹河村,我陳剛說話了算數,其他人說話了能算數嗎?
你真要幹大事兒,那也要找書記啊!你找鎮長頂什麼用?”
陳剛這一番夾槍帶棒話讓田克志知道,這貨就是攔著自己尋開心呢!田克志想到自己當年紅火的時候,這小子見到自己有這個氣焰嗎?
現在自己落魄了,這小子自詡牛逼,人五人六的說風涼話呢!
一念及此,田克志就不想跟他說話了,發動摩托車,道:
“行了,我還沒吃飯,得回去吃飯了!你陳剛大書記也去忙吧,再這麼絮叨,可就要耽誤工作了,知道嗎?”
田克志騎著摩托車往回跑,心裡越想越難受,同時又感到沮喪,他現在非常後悔,後悔當初手中有錢的時候,怎麼就不認真籌謀規劃,腦子裡一門心思的就只想著要賺更多的錢,什麼風險都敢冒,什麼危險都不顧。
結果到了現在機會來了,手中沒有錢,還欠債幾十萬,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機會白白的溜走了!這就是悲哀啊……
在家裡吃了點飯,老父親過來跟他講:
“克志,我跟你講,這個人一輩子啊,總有個‘命’字,不管你多厲害,不管你有多少本事,都在命運的掌控中。
所以有些事情來了就來了,沒有來也就罷了,你天天這麼愁眉苦臉能起什麼作用?”
田克志抬頭看著老父親,看著老父親臉上的皺紋,眼睛一紅,就想哭!自己生意做垮了,最苦的還是父母,這麼一把年紀了,本來是享清福的年齡了,但是現在還要勞作, 不止是為他們自己的生活,還需要給田克志一份口糧。
田克志吃飯沒有了胃口,把自己關在房裡繼續琢磨事兒!
他認真反覆的思忖,覺得唐俊這個人還是靠譜,憑唐俊的性子受了這個挫折,不至於就會退縮!
一念及此,他鼓起勇氣給唐俊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接通,唐俊道:
“老田,你是不是急著你的專案搞不成了?我跟你講,只要我在新月鎮,這個專案就一定要搞,鎮裡不同意,我們就想別的辦法!
我今天讓人和法院溝通了,法院也得到了農商行那邊的授權,讓咱們可以先解封廠房,這是我找他們領導開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