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貫線的道路工程進展順利,而關於西北貫線的第二階段招標也已經展開了,這個招標以來,很多人心裡就不舒服。
就比如恆遠路橋公司的陳恆遠,在第一階段競標的時候,他本來信心滿滿,覺得自己能夠拿得下整個標段,誰知道中途生變了,工程領導小組他最忽略的唐俊提出了一個分標的建議,結果是三家公司放在一起搞賽馬。
三家公司齊頭並進,一起比著幹活,怎麼能夠賺到錢?錢沒有賺到,聲名又還搞得不好了,因為在競爭中,恆遠路橋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優勢。
他們的施工進度,工程的管理,質量水平似乎和人家貴省來的路橋公司差了一個檔次,在這種情況下進行第二期工程招標,陳恆遠的壓力可想而知。
所以關鍵時候陳恆遠想到了自己要搞關係,就一臉委屈的去找鄭書記了,鄭平原不瞭解這個情況,當即就給易朝輝打電話。
易朝輝是他親自提拔起來的幹部,所以雙方的信任度比較高,易朝輝跟他彙報講:
“書記,這一次我們的招標流程比較嚴格,我們第一期招標分三個標段,三個標段是三家不同的公司在施工!
我們在中標之後已經明確表示,在第一期工程施工中表現優秀的企業,在第二期招標的時候優先考慮,目前看來恆遠路橋的表現是三家公司中最差的!”
易朝輝這話一說,鄭平原的臉色立馬就很難看了,他心想你陳恆遠這哪裡是找我幫忙,這是要坑人啊。
人家ZF那邊搞的招標流程多麼公開透明,你讓我在這麼公開透明的地方幫你說話,這不是坑人是什麼?
當即易朝輝便把陳恆遠叫過去破口大罵了一頓,把陳恆遠差點罵哭了,最後鄭平原道:
“我們永遠只跟最優秀的企業合作,這是市場的規律,你經營公司不在業務上努力,在工程管理,工程質量上比別人差,你應該很慶幸ZF給了你同臺競技的資格。
你正確的態度應該是找到差距,然後想辦法迎頭趕上去,而不是在這裡抱怨!你以為找到我鄭平原就什麼事情都能解決好嗎?
我告訴你,雍平是個六十萬人口的大縣,我鄭平原現在還為了解決雍平的問題焦頭爛額呢!我如果因為私人交情幫你解決了問題,我豈不是要和雍平六十萬百姓為敵了?”
鄭平原這番話說得非常重,因為他對陳恆遠太失望了,作為官場中人,鄭平原看問題自然有常人沒有的銳利。
就說陳恆遠這件事情上,易朝輝明知道鄭平原以前在縣長任上的時候經常和恆遠路橋合作,雙方的關係比較近。
但是易朝輝還是對恆遠路橋一點也不留面子,這說明什麼問題?
這首先說明陳恆遠這個人連搞交通的幾個主要領導的關係都搞不好,作為路橋公司的老總,和縣交通局長都沒有搞好關係,這個人的能力還用說嗎?
就憑這一點,鄭平原對陳恆遠就失望透了,陳恆遠想著給鄭平原能送點東西啥的呢,鄭平原平常肯定不會把這個當回事。
但是現在他看到這點東西就覺得刺眼,就覺得這不是一點禮品,而是砒霜,這是要害他的!
在這種氣氛下,第二次招標幾乎沒有懸念,中標企業便是貴省順康路橋公司,第二期總工程可是差不多1.8個億。
相比陳恆遠,王朝陽這個人手腕要強得多,他第二期招標策略選擇和武德路橋公司暗中合作,只要王朝陽能中標,他將工程給武德路橋分一半,那一半工程他不掙錢,只圖一個名。
這一下,王朝陽就拉到了盟友了,人家武德路橋公司以及手底下的幾個公司一起幫著王朝陽圍標,陳恆遠焉能不慘敗?
經過了這一敗,雍平好事者對陳恆遠就更加落井下石了,不由自主把話題又扯到了唐俊身上。有人說陳恆遠在得意的時候,氣焰囂張,不把人放在眼裡,據說有一次請吃飯,專門羞辱ZF辦的唐俊主任。
結果唐俊主任只用一招,就讓陳恆遠丟了幾個億的工程,而且這還不是幾個億的問題,關鍵是以後雍平還有很多路橋建設的工程,可能陳恆遠都難以佔到優勢了。
陳恆遠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諾大的老闆成了雍平的一個笑柄,當然這件事和唐俊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他已經沒有在西北貫線的領導小組了。
他只是陪同秦吉春視察的時候,看到了西北貫線第一階段已經搞好的路基,秦吉春饒有興致的讓司機小趙按照路基跑,從縣城跑到黃土坪剛剛一個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