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雷明當即就道:“這個丁學善,怎麼瘋狗一樣亂咬人啊?當時就同雲山的問題我的確和他談過話,張華的問題是挪用專項資金,這個舉報已經到了縣委來了,紀委那邊也有。
丁學善找我,說這件事怎麼處理,我當時回答是挪用專項資金,這是壞毛病,是不能慣的,一定要按照規矩嚴肅處理!
誰想到現在這傢伙竟然咬我一口,你說現在我們有些幹部啊,真是……”
汪雷明因為激動,語無倫次,要知道他可是在陳書記面前啊,而且這裡還不是辦公室,還是在外面,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陳辛打了一個哈哈,道:“行了,我們要習慣這種情況下,下面的人不敢擔責,什麼滑稽可笑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老汪,說起來這也是我的不對,我是覺得縣委這個擔子,你要多幫我分擔,有些事情我跟他們講,汪書記能夠決定的事情,就不要送我辦公室了!
哪一天我不在縣委工作了,調走了,是不是這些東西也要送到我的辦公桌上來能處理?”
汪雷明道:“陳書記,您要真走了,雍平人民肯定捨不得你,縣裡我們的很多黨員幹部也肯定捨不得你!”
陳辛打了一個哈哈,道:“我也捨不得大家,這不,據說最近又會有新檔案出來,說是脫貧攻堅,精準扶貧期間,主要幹部一定要負起責任來,對一些沒有明顯成績,在精準扶貧上面任務很重的地方,不宜進行班子的大調整,尤其是主要領導的調整要慎重。
用某位省領導的講話來直白的表達這件事,就是活兒沒有幹好就想溜,黨和人民不滿意,可能也不答應啊……”
汪雷明瞬間懵逼迷茫了,他的眼神甚至都失去了神采了。
陳辛不會調動了嗎?還繼續留在雍平擔任書記?如果是那樣,那雍平的班子調整什麼呢?書記沒有動,其他的人想動,想得美麼?
汪雷明內心忽然感到失落,無比的失落,他想著自己從去年開始,一直就玩命的表現,一直就努力的要幹出彩來,現在都是白乾的,事情壓根兒就沒戲呢!
陳辛道:“老汪,關於這個問題目前也在議論階段,能不能執行也還不可知,總之一句話,我覺得這件事給我們是個提醒,提醒我們在其位要謀其政。
我陳辛在雍平縣委書記的位子上,就要為雍平的事情挑擔子,任何鬆懈,任何懈怠的想法都不能有啊,以後你要監督我,提醒我,要時刻告誡我不能鬆懈……”
汪雷明道:“是的!書記,監督肯定談不上,但是我可以輔佐您,提醒您!”
陳辛道:“行了,我就跟你隨便聊一聊,張華的那個事兒我已經批示了, 雖然挪用專項資金問題嚴肅,但是大局更重要,停職取消,組織給予誡勉談話吧!”
誡勉談話,不痛不癢,影響也就是半年之內不能提拔,張華剛剛才提拔到鄉長位子上,半年根本不可能動,所以陳辛的表態事實上意味著張華的事兒平了。
汪雷明沒說什麼,眼睜睜的看著陳辛走了,陳辛離開之後,汪雷明又轉頭把自己的辦公室開啟了,他重新回到了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癱軟了下去,內心真是失落沮喪到了極點。
陳書記今天找他談話主要是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批評他,對他的某些事情表達了不滿,第二件事就是以後縣委的事情,汪雷明只能管自己權責範圍之內的事情了,而且就算是黨群這些事情,回頭可能都需要跟陳辛書記彙報,而不能再擅自做主張了。
陳辛的這一手,實際上就是要限權了,汪雷明想著自己辛辛苦苦的幹活兒,一天累得像條狗,現在一點好果子都沒有吃上,真尼瑪噁心透了。
還有紀委的丁善學,這個老東西真是可恨又可惡,出事之前他拍著胸脯保證沒事兒,事兒一出了,丁點責任都不敢承擔,把屎盆子全扣在他汪雷明的腦袋上,真是豈有此理。
汪雷明越想越氣,抓起電話就給佟雲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劈頭蓋臉的就道:
“老佟,你們紀委的老丁啊,怎麼就胡言亂語亂說話呢?我又不管紀檢,怎麼對會授意他幹什麼事情?
他自己搞錯了事情不承擔責任,胡言亂語的攀咬人,我說這種幹部啊,你一定要給我好好的批評……”
佟雲道:“雷明書記,我今天已經嚴肅批評他了,要不明天我讓他來縣委,親自給您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