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道:“我還是想農業局能夠有實質性的動作,這樣我和易局長他們吃飯的時候,有些話才好說,我該說的才能說透!
你們是職能部門,招商局他們可以模糊,你農業局模糊什麼呢?我說得不好聽一點,我們雍平的農業發展現在最缺的就是資金,就是投資。
現在有省裡的龍頭國企要投資咱們縣,農業局的反應應該是欣喜若狂才對,可是你們卻態度曖昧甚至牴觸,這符合邏輯和常理嗎?
你們的這種情緒是一種什麼因素在推動,不用旁人講,你們自己是最清楚的,我相信領導也能看得透透的!我的陳局長,你想一想,這件事情你們現在被動的局面到了什麼程度了。
你還猶豫,你們下面的單位茶葉辦還猶豫什麼?我雍平有很多人說雍平縣茶葉辦應該要改革名字,改成雲馬茶葉辦,你瞧瞧,這個說法該是多麼的滑稽,又是多麼的無奈?”
陳丹初用雙手揉著太陽穴,心中盤算著唐俊的建議,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啊。
農業局現在缺的就是資金和專案,缺的就是投資,如果真有大公司,龍頭企業要投資雍平的農業,農業局陳丹初真是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才對啊,但是省茶公司要投資雍平茶葉,陳丹初怎麼就要推諉呢?
陳丹初越想越覺得如坐針氈,他覺得自己的工作似乎出了大漏洞,這實在是不對勁啊!
“唐俊,這樣吧,茶葉辦陳鋒那邊我會跟他打招呼,讓他們給你過審批!農業局這一邊放行了!”陳丹初道。
他反覆思忖,覺得自己找到了這件事解決的辦法,他農業局謹慎一些,可以把陳鋒頂在前面。陳鋒有背景,有關係,就算後續出了一點什麼問題,他也是在正常的履行自己的工作,上面領導就算有意見,也不能怎麼著。
張華心情不錯,哈哈一笑, 道:“陳局辦事就是有魄力,我覺得你這個想法太好了,雍平茶葉辦就需要幹這樣的事兒,要不然大家都會以為陳鋒是雲馬茶葉的員工呢,哈哈……”
張華打了一個哈哈,其言辭之中毫不掩飾自己對陳鋒的諷刺。
陳鋒當了茶葉辦主任之後,張華和陳鋒之間也交手了不止一次,兩個雍平政壇年輕一輩的驕子,應該說彼此都是挺有傲氣的,張華對陳鋒的很多方面可以說都不怎麼看得慣的。
尤其是他覺得陳鋒的茶葉辦沒有獨立性,完全依賴甚至是完全依附於雲馬茶葉,而且陳鋒能夠當上這個茶葉辦的主任,都是雲馬茶葉和他們下屬的聯盟茶廠將他推上去的。
要不然陳鋒只是一個鄉里的副書記,完全就沒有一把手的工作經驗,縣茶葉辦雖然只是個二級單位,但是畢竟陳鋒乾的是一把手,陳鋒的能力就不足以幹一把手。
當然, 以前張華對陳鋒的種種不滿,在外人看來都是張華在競爭中落後了,看到陳鋒上位了,他自己還在下面幹副鄉長,因而內心有些不平衡,所以才怎麼怎麼樣。
現在張華不怕別人那樣說了,張華馬上要去同雲山鄉幹鄉長,按照黨內的規則,張華這麼年輕,只要在鄉長的位子上表現正常,幹鄉鎮一把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按照目前雍平的政治生態,能夠在鄉鎮幹一把手的人,回頭至少能在縣裡的科局辦幹個一把手,所以在某種意義上說,張華邁出了關鍵的一步。
相比起來,陳鋒這個茶葉辦主任倒是不好說了,兩人現在至少也在一個水平線,所以不存在說張華出於妒忌對陳鋒不滿的這種說法了。
唐俊得到了陳丹初的這個承諾,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放下了,蔡海的電話言猶在耳,唐俊在縣城天天被騷擾,可以想象這個時候錢朝陽面臨多大的壓力。
要不然蔡海也不會讓唐俊把事情往前推動,而不能熬著,因為縣裡捂著蓋子,就說明這事兒充滿了變數,這樣的變數對任何人都是巨大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