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捱了罵是肯定的,錢朝陽現在是一肚子怒火沒有地方撒,張華今天說是去市裡在往回趕,錢朝陽眼下就只能批評唐俊。
“你是村裡的一把手,村裡乾的這些事情你不知道?你這麼幹壞的是全鄉的大局,讓我們現在很被動!人家雲馬茶葉財大氣粗,就要封殺我們鄉,我們一點脾氣都沒有!
唐俊啊,你知道現在我們鄉在搞旅遊,你們村又在搞菸草基地,本來形勢一片大好,但是如果茶葉產業出大問題,我們所有的成績都會被掩蓋,我和馬鄉長會成為全鄉的罪人,你也脫不了干係,你懂這個道理嗎?”
唐俊道:“書記,您說的這些我懂!”
“你懂個屁,你根本就不懂,如果你懂的話會到今天才來跟我彙報?你不要敷衍我,憑你的腦子應該早就看出問題來了,但是你一直不彙報,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唐俊面不改色心不跳,幽幽的道:
“錢書記,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向您彙報主要是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我知道您工作特別的忙,一個萬斤莊就已經讓你疲於應付了,我不願意讓你因為這件事兒分心。
第二個原因是主要原因,那就是我萬萬沒有料到孔凡雲這個人這麼囂張跋扈,竟然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可以直接拒收我們全鄉的茶葉,這種人只要存在,我們黃土坪鄉的老百姓可能就永無寧日……”
錢朝陽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些,馬建國在一旁道:
“今天我和書記去縣ZF和他們談了,對方有云馬茶葉的代表,孔凡雲,另外,縣茶葉辦陳鋒後面也去了!
我們在溝透過程中他們強調,責任主要在你們村,你們的做法破壞了規矩,壞了全縣茶葉產業的規劃大局,而且拒不認錯,可以說情形十分惡劣,他們是逼不得已才那麼做……”
唐俊冷笑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看雲馬茶葉和凡雲茶廠他們就是好日子過久了,這幾年血汗錢掙得有些多了,要不膨脹不到現在這個程度。”
“對了,他們既然這麼說,那肯定開出了條件!他們想讓我們怎麼做才肯罷休?”
馬建國道:“他們提出兩條,第一條是要免張華的職,第二條則是要對違規的三家茶廠罰款!一家茶廠罰款一萬,然後做公開檢查,這件事就算了了!”
唐俊一聽這個條件,直接樂了,這年頭老百姓買幾臺茶葉機械裝置違反了哪一條法律法規?竟然還要被罰款?不過,真要糾纏這件事,也可以說是紅魚村違反了基地合同,反正他們很強勢,怎麼說都有道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很顯然雲馬茶葉和凡雲茶廠是吃定了黃土坪鄉了,說得直白一點就是欺負黃土坪鄉拿他們沒有辦法,他們便為所欲為,肆意的提條件。
錢朝陽一直不說話,悶頭喝茶,他的心情相當糟糕,能不糟糕嗎?被人家這麼欺負心情能好才怪呢!
“唐俊,你是惹禍人,你說一說現在怎麼辦嘛!是不是就忍這口氣算了?”馬建國道。
唐俊道:“錢書記,馬鄉長,張華鄉長幹這件事情之前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現在就算要免他的職,鄉一級黨委也不能幹這個事兒,因為這個事兒幹了會寒很多人的心!
另外,我們黃土坪沒有茶廠,這是我們的短板,如果這一次我們被孔凡雲就這麼拿捏了,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別的方面不說,倘若孔凡雲把我們全鄉的茶葉每一斤低幾毛哪怕只是低兩毛錢收購,那我們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對我們來說也是損失巨大,吃虧的終究是老百姓!”
錢朝陽勃然道:“那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們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手中沒有牌打!”
唐俊道:“其實我們還有一招,那就是反正現在張華鄉長已經這樣了,再糟糕又能怎樣?乾脆,我們發動老百姓,把茶葉跨省送湘北去,湘北細水鄉的茶廠大量收購鮮葉。
我們全鄉的鮮葉他們都能吃下,索性引入競爭,打破現在的這一套所謂的茶葉體系,來一次徹底的革命……”
“啊?”
錢朝陽和馬建國兩人豁然站起身來,兩人幾乎同時盯著唐俊,他們不傻,看唐俊說得這麼鏗鏘有力,他們還不明白這是什麼事兒嗎?
很顯然唐俊和張華肯定已經預謀好了,早就有此打算了,要不然張華又沒有得失心瘋,他會如此挑釁孔凡雲和茶葉辦?